果能夠開枝散葉,自然再好不過,只是他的身體有些欠缺,那麼就需要她老人家出馬,來物色一個合適的孫媳婦人選。
侯府之門,按着姜裴熙的條件,不能要求什麼金枝玉葉,至少也要找個能夠看得過去,有些家底,性格又良善的,翻來覆去的,老太太對那些網羅來的女子多少有些不如意,不是家室太差,就是長得不合人意,大孫兒的相貌,怎麼說也是一表人才,總不能娶一個臉生麻子或者血盆大口的女子。
直到有一天,護國侯在與母親飲茶之時,無意中提及才做的一樁好事,說那做胭脂發家的孫長紱不日前得了急症死去,留下髮妻所生的長女與家中的繼室不合,那繼室百般刁難,想要將其掃地出門,若非他看着孤女可憐,又是故友託付,幫襯一把,孫姑娘怕是不知被擠兌到哪個犄角旮旯去吃苦受難了。
老太太誇讚幾句,又問孫姑娘的人品長相,護國侯並不關心這些,只說了清秀長相,落落大方,八個字,老太太頓時覺得合意,又問孫家的家底,護國侯笑着道,做的雖是胭脂水粉的瑣碎之物,卻都是送進宮中的佳品,肯定是年年好收成的。
所以,孫世寧初次來到侯府赴宴,才進門就有丫環領了她坐入主席,位子正在老太太的身邊,方便觀察得更加細緻入微。
院門在這個時候被拍響,沈念一站起身,三長兩短,是大理寺的人到了,立即讓小忠前去開門,如意有些驚慌地跌坐在孫世寧身邊:「孫姑娘,能說的,我全都說了,回頭要是有個萬一,請務必在沈大人面前為老太太開脫幾句。」
孫世寧默然,連如意都明白,拉她下水,引她入瓮之人正是老太太,柳先生臨出門的那句話,一語中的,再準確不過。
唐楚柔直奔屍體而去,口中卻道:「大人,鄭大夫與我已經查出孫姑娘到底是被下了什麼毒,不,其實算來也不是毒,而是一種藥。」
「先行驗屍,看看結果。」
「是。」唐楚柔將姜裴熙的屍體仔細檢查,那些下人見一個年輕女子做仵作的行當,驚得目瞪口呆。
反而是孫世寧已經見慣不怪,真心賞識她的勇氣,鄭容和走到她身邊,彎身替她把脈,又不住安慰道:「已經查出病根所在,不用再擔心。」
他口中說話,視線始終柔柔地停在唐楚柔身上:「還是小唐提點及時,我只以為是毒藥,一點都沒有想到會是那一種,讓你多吃了許多苦頭。」
於澤走到沈念一身邊,低聲回稟,在街上肆意行兇之人,才剛押送到府衙就病情突變,整個人抽搐不停,在地上翻滾扭動,口吐白沫,差些以為是得了羊角風,鄭大夫與小唐聯手將他制住,細細查驗後,卻排除了癲癇之症。
「根本就是個誤區,從來就沒有什麼癲癇症。」唐楚柔已經站起身來,「這位姜公子的死因,與才押送過去的人犯,都是相同之症,大人可知,在行醫之中,有時會遇到因身體不適而劇痛難惹的病人,有些大夫會給出一種紅丸,吃下後可暫時壓制身體的痛楚。」
「這種行徑在業內為人不齒,偏偏有些大夫,一來想賺取診金,二來也扛不住病人苦苦哀求,願意鋌而走險。」鄭容和沉聲說道。
這種紅丸的配方也不難獲得,由一種特殊的植物果實中提煉而來,植物本身無錯,錯在有人將它濫用,紅丸止痛及竿見影,然而三兩次後,身體自然而然就會產生依賴感,以後再不能脫離此物,否則發作起來,眼淚鼻涕齊下,四肢酸軟疼痛,再到後來,只要服藥不及時,病人滿地打滾,猶如癲癇發作。
孫世寧聽到這裏,已經明白她的病根也是在此,脫口問道:「鄭大夫,難道我也已經中了紅丸的藥癮!」
「孫姑娘應該只吃過一次紅丸,而且身體對其有敏感性的排斥,所以才會嘔吐噁心,這些反應都是因為不想讓藥性影響到自身,做出的本能反應。」鄭容和安撫道,「要是患其他病症,抗藥性的病人最讓大夫頭痛,然而這一次,卻是因禍得福了。」
「那麼,我不至於會落得那樣醜陋不可自拔的地步?」
「當然不會,我有辦法將孫姑娘徹底醫治好,不會比你在大牢受的內傷更難治。」鄭容和似乎解開了心頭結,笑容都舒朗許多,「老沈,雖說我痛恨其他同行濫用紅丸,不
第五十二章:紅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