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之間沒有仇恨,陳安猶豫了一會兒點頭:「好。」
開往市區的路上,陳安問他:「沒有開車麼?」
「律師把車開走了。」
沈瑜和律師來監獄,為了王帆的事麼?「為了王帆?」
「嗯。」
沈瑜嘆一口氣:「她就是一根筋,那個男人也不知道那裏好,就讓她迷成這個樣子。」
「他是什麼病?」
「腎衰竭,需要換腎。」
「那不是用不了多少錢?」
「百來萬吧,不過他做生意失敗了,身體不好後公司的問題就暴露出來,欠銀行不少錢。」
陳安不說話了,她看了眼自己的手指,戒指在太陽底下閃爍着光芒。
「之前蘇芸生找過我,要求合作。」
「合作怎麼弄死我?」陳安笑的有些諷刺:「你怎麼沒答應?」
「不符合我的人生價值觀。」沈瑜笑容和煦,一如既往:「如果周維真的犯罪,我會尋找證據把他送進監獄,而不是背後捅刀,齷齪。」
陳安更揚起了眉毛:「你還說不是為了尋找證據接近我?」
「認識你之前是,認識你以後。」沈瑜搖頭:「不是,我真心實意的追求你。」
陳安笑出了聲:「查到真相了麼?」
沈瑜臉上的笑消失了,他抬眸看向遠處,許久嘆一口氣:「司澤把一切都告訴了我。」
「真相是什麼?」
沈瑜盯着陳安的側臉看了一會兒,喜歡吧,不是毫無理由,喜歡一個人總有理由。
他們互相了解,這個世界上想找一個了解自己,擁有默契的人不容易。
可這個世界上只有一個陳安,她不愛自己。
「抱歉,我並不想說。」
「沒有關係,理解。」陳安轉移了話題,說道:「現在心結放下了麼?」
「蘇芸生已經死了,放不放下都得放下。」
看來他已經得知真相,陳安手指敲了下方向盤,車子行駛在馬路上。
車子到了市中心,陳安還想怎麼開口和沈瑜分別,他先開了口:「靠邊停下車。」
陳安點頭,把車在路邊停下,沈瑜看了陳安一會兒,太陽從她身後照射進來,她柔順的髮絲鍍上了一層金黃色的光芒。
「我下個月就要出國。」
「什麼時候回來?」
「不回來了,早就辦好了移民,國內有太多不好的記憶。我爸媽年紀也大了,希望他們有個安逸的晚年。」
陳安沉默了一會兒,笑了起來:「早日找到自己的幸福。」
沈瑜還是沒有下車,許久後:「能抱抱你麼?」
陳安伸手虛虛攬了下他的肩膀就要分開,沈瑜抱住了她,有些用力。陳安臉上的笑收斂,沈瑜深吸一口氣放開她轉身就推開車門下車。他沒有回頭,大步離開。
唯一的擁抱吧,陳安看着他走遠,嘆一口氣要啟動車子,電話鈴響了起來。陳安看了眼來電,是個陌生號碼,猶豫了一會兒接通:「餵?」
「你猜我在什麼地方?」司澤似笑非笑的聲音從電話里傳過來。
陳安擰眉:「活着麼?司總?」
「請我吃飯。」
陳安按下車窗視線搜尋:「說吧,在什麼地方?我為什麼要請你吃飯?」
「你不收買我?」
「收買你?」陳安笑着說道:「做夢啊」
話落就掛了電話,把手機放在一邊要啟動車子,車窗戶忽然被敲響。她偏頭看過去,副駕駛那邊司澤俯身低頭看過來,桃花眼上揚。
陳安滑下了玻璃:「做什麼?」
「請我吃飯。」司澤拉開車門進來,他穿着淺藍色襯衣,搭卡其色的褲子,褲腳挽起,露出腳踝,風格十分的前衛,手裏勾着的墨鏡順手扔在陳安的車裏。
「吃什麼?」
他臉上那道疤淺了很多。
陳安啟動車子,說道:「前面有家火鍋店,我想吃辣的。」
「走吧。」
進了餐廳,陳安坐下點菜的工夫,抬頭看了他一眼:「怎麼在這裏?沒開車?」
司澤斜斜靠在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