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能是覺得我不懂這些,就沒跟我商量吧。」蔣珍珍聳了聳肩,勉強為陳向軍找補了一下,她笑了笑,「我確實不懂這個。」
顧培氣道:「你即便是不懂,他也該給你詳細解釋清楚,讓你懂。他以後的單位在什麼地方,工作性質是什麼,加班多不多——這些都和你以後的生活質量息息相關。」
「如果他去了外地,你也得跟着他一起去外地,到時候你只能離開你媽媽還有侄子侄女——你真的放心離開他們嗎?」
「如果他的工作單位是保密性質的,那你可能一年兩年的都見不到他,得不到他一點消息,每天都要忐忑不安地盼着他回家,而將來你們的孩子,也要在沒有父親存在的家庭長大——你願意過這種日子嗎?你的孩子也願意過這種日子嗎?」
「這些都不跟你商量,他究竟有沒有把你放在心上?!」
蔣珍珍略有些驚訝地看向顧培,之前顧培給她留下的只有油嘴滑舌的印象,她沒有想到,原來顧培這個大老爺們的心思居然這麼細膩,能考慮到女子在婚姻生活中的不容易。
這個年代的男人大多大男子主義,當初陳向軍再怎麼會說甜言蜜語,也從來沒有像顧培一樣,站在她的角度,幫她考慮事情。
她忍不住想,如果必須結婚的話,顧培或許是個不錯的選擇。
但可惜,她暫時是不會考慮結婚的事情了,上輩子她一輩子沒結婚,也沒感覺有多孤單,有春風和春嬌陪在身邊,日子過得也很充實幸福。
蔣珍珍瞪了顧培一眼,斬釘截鐵地說:「我相信向軍在找工作的時候考慮到了你說的這些,他肯定選擇了個能照顧到家庭的工作。所以,他沒必要跟我商量啊」
顧培:「」這是什麼絕世戀愛腦啊?!蔣珍珍已經愛陳向軍愛到蒙蔽理智的地步了嗎?這麼天真單純,是會被壞男人騙的啊。
更別說,他之前還從大隊書記嘴裏打聽到,陳向軍工農兵大學的名額還是蔣珍珍讓給他的——更擔心了怎麼辦?
顧培真的特別想勸蔣珍珍清醒一點,但是,沉浸在愛情中的人是沒有什麼判斷力的,他這時候勸,說不定還會招來蔣珍珍的厭惡。
因此話到嘴邊,顧培又硬生生咽了下去,只說:「希望是這樣。」
蔣珍珍篤定地說:「當然是這樣。」
蔣珍珍不知道,她越是表現出深愛陳向軍,顧培就越是擔心她被騙,甚至產生了調查陳向軍的衝動,看看他究竟值不值得蔣珍珍去愛,如果值得,那他就默默退出,如果不值得,那他勢必要攪和了這一門婚事。
兩個人的心思各異,一時間都沒有說話。
就在這時,司機師傅突然踩下了剎車,所有人都因為慣性差點被甩出去,蔣珍珍也沒控制住身體,不僅往前傾倒了,放在腿上的隨身聽「啪」地一聲掉在了地上。
因為這次汽車停地太突然了,乘客忍不住抱怨。
「師傅,你是怎麼開車的?」
「怎麼回事啊?怎麼突然停車了?」
「我的雞蛋,天吶,我的雞蛋都碎了!」
驚呼聲此起彼伏,就在蔣珍珍彎下腰撿隨身聽的時候,突然聽到車門打開的聲音,然後一陣「蹬蹬蹬」上車的腳步聲,下一秒——
「打劫!」
我去!劫車的?
她這是什麼運氣,竟然連這種事情都能遇到?
上輩子她就聽說過一些劫車案,沒想到重生一場,她居然要成為劫車案的見證者了。
蔣珍珍直起身子,看到六個男人正在過道上穿梭,他們一人一把刀,正向乘客們揮舞着,大喊:「把你們的錢,首飾,都拿出來!」
乘客們都大驚失色,他們一個個瑟瑟發抖,沒有一個人敢動彈。
第一個把錢拿出來的是一個男青年,他正好坐在客車的第一排,他結結巴巴地說:「我,我只有這些」
其中一個劫匪把錢一把搶過來,數了數,轉頭對另外一個劫匪說:「大哥,只有兩塊五!」
那個劫匪看了看青年的穿着,一眼就盯上了青年手腕上的表,說:「把你的表摘下來!」
青年不敢拒絕,雖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