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耳根子都清淨了不少。」崔氏感嘆道。
清容忍不住笑了出來,「叔母真是愛說笑。」
「我倒還好,只是我看你之後大抵是不得閒了,只好今日拉了你去府里給我講經解法了。」崔氏覺得清容說得極好,便是靈寶寺的法師比之也不一定更好,她平日也不大愛在初一十五的日子去寺廟裏與人擠作一群去聽講經,因而十分盼着清容能來府里做客。
清容搖頭笑道:「怎會?若是三叔母隨時想聽,找我便是,我也不大愛在外應酬,倒不如多看些經文來得更自在些。」
崔氏點頭笑了笑,又不免輕嘆了口氣說起薛儼來,「難得你這般年輕就有此覺悟,真是不一般,我看我家六郎便要學學你這性子才好,他總是做事浮躁,什麼時候也該讓他多念念這些佛經,修身養性才好。」
「六郎年紀還小,等日後多些歷練自然會有長進,叔母倒是不必過於擔心了。」
崔氏道:「做父母的自然還是擔心的,我看長宣便是娶了你之後這性子也是收了許多,我不盼着他能和長宣那般,至少能好好的娶妻生子,成家立業,別再讓我操心就好。」
清容只好笑笑,安慰道:「叔母方放心,這自然會的。」
兩人走至上房,正好與從外頭回來的薛儼碰了個面。
薛儼見清容也在,一時面色有些複雜,崔氏見薛儼愣在原地,面上尷尬,提醒道:「怎麼這般不知禮數?」
薛儼回神,行禮作揖道:「阿嫂。」
清容並不在意,點頭一笑,斂衽還禮。
崔氏見薛儼難得也在,便主動提起道:「你來的正好,三娘正要與我講經解法呢,你也來一道聽聽。」
薛儼本就不信釋老,覺得都是些無稽之談,看着崔氏屋裏整日青煙繚繞的便覺頭疼,自陸清容常來之後,他便覺得崔氏跟着了魔一般,總是常常誇讚陸清容…也不知這女子到底有什麼本事,唬得他家人一愣一愣的,阿兄是這樣,連母親也着了她的道,現在還想讓他也坐下來聽?簡直荒謬!
薛儼想到這,再看向清容的眼神便多了幾分複雜,他皺起眉,搖頭拒絕,「我還有事,就不奉陪了,先走一步了。」
崔氏聞言不滿,攔住他道:「你有什麼事?整日往外跑,都是快要成婚的人了,還不知安分些?」
「阿娘!」
見母子倆之間氣氛不好,清容在一旁只好勸道:「三叔母莫急,六郎他說不定是真有要緊事要辦呢,若是不得閒便算了,不打緊的,若是下回有空也…」
薛儼揚聲打斷道:「下回也沒空!」
「六郎!」崔氏呵道,「怎麼能對着阿嫂如此無禮!還不快給她賠禮!」
賠禮?那也得對方能配得上才行?薛儼不肯,臉色一擺,便大步離去。
崔氏留在原地氣不打一出來,清容見這兩母子相處的樣,也很是能理解為何崔氏這麼熱衷養生修性了,只怕不這樣,不知那一日就要被薛儼這混小子氣暈過去。見崔氏這下也沒了心思,清容不好再打擾,便先告辭離去了。
崔氏給清容道了幾聲對不住之後,便怒氣騰騰地衝到了薛儼的房中。
「你剛剛怎麼這般無禮?人家三娘是好心過來的,你倒好黑着一張臉不說,還這般說話嗆人,不知從哪裏學來的毛病!」
薛儼聞言也氣,「好心?阿娘你了解她的為人嗎?就知道她是好心,沒準她是別有用心呢?誰不知她的本事?阿兄這樣年輕便升任了中郎將,這次更是聖人親自點了他做副將,日後只怕更加了不得。看她就是精於算計,投機取巧,是貫會蠱惑人心的小人,聖人被人蒙蔽,連阿娘你也是!」
崔氏大驚失色,呵道:「你胡說什麼!竟敢胡亂編排到聖人頭上去了!你都是從哪裏聽來的這些瘋話?」
薛儼神情很是不屑,「哼,就算如今咱們薛家裏的那些人表面奉承她,可誰心裏不是這樣想的?阿兄也是因為沾了她的光罷了,不然他又能比我們這些兄弟好到哪去?」
大抵薛儼不曾發現,自己說這話時,對薛紹得此機會,原是不平多於高興的,更覺得他不配…可就算發現了,他也絕不會承認。
崔氏氣不可置信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