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倆的打鬧引得周圍幫忙的人一陣鬨笑,灶台上的婦人也忍不住打趣道:「妮子,你這是得多恨嫁啊!」
「哈哈,大姑娘上轎頭一回嘛。」
「略。」
少女回頭沖眾人做了個鬼臉,便被自己娘親拉入了閨房。
在院子裏看到這一幕的陸昭昭也忍不住掩住輕笑,雖說十三四歲已經是嫁人的年紀了,但剛剛那丫頭還是有着幾分小女兒心態的。
正在眾人談笑的時候,陸昭昭腦海里忽然浮現出了一個人影,回過頭去,卻是先前絞面的王婆還沒有離去,她拄着拐杖,顫顫巍巍地朝着院子外面走着,好似一不小心便會摔倒在地。
「王婆,留下來吃了飯再走唄。」一名幫忙的婦人喊道。
王婆搖了搖頭:「不了,家裏的雞鴨還沒喂,老婆子會餓,它們也會餓。」
聞言,婦人也就不再繼續規勸了,只是提醒道:「那你路上可得小心點啊,年紀大了,莫要摔着了。」
「呵呵,曉得了。」
王婆笑着回應到,杵着拐杖就走出了院子。
在離開院子十多步後,王婆轉身走進了一條小巷子。
巷子裏的環境很陰暗,邊上擺滿了瓶瓶罐罐的,王婆或許是年紀大了,不小心就踢了幾腳,聽着清脆的響聲,她忽然回過頭去,看着後面臉上蒙着白布的姑娘,笑了笑:
「姑娘,你跟着老婆作甚?莫非你也要絞面?」
從院子裏跟出來的陸昭昭搖了搖頭,本想說是送她老人家回去,可又覺得有些不合適,於是便問出了心裏話:「婆婆,我是不是在那裏見到過你?」
「哦?姑娘你是縣裏人嗎?老婆子我經常給人家絞面,在那裏碰到過也說不定。」
陸昭昭搖了搖頭,她很難說明這是一種什麼感覺,她也記得自己明明是第一次見到面前這人,但是很沒來由的,想要與對方親近一些。
這種感覺很是玄妙,就像是相識了很久一樣。
「姑娘,我看你蒙着眼睛,咋能看到老婆子我呢?」王婆看着陸昭昭的打扮,蒼老的臉上多了幾分疑惑。
「大抵是聽聲音吧。」陸昭昭自然是不會坦言仙家的事情:「想來是我記差了,我剛來這個地方,應該是第一次見到阿婆的。」
「呵呵,你這小妮子,怎麼神神叨叨的。」
「既然這樣,阿婆,我就先回去了。」
等陸昭昭走遠以後,王婆站在巷子裏還未離去,原本佝僂的身形慢慢地直立了起來,一腳踢在腳邊的陶罐上,蒼老的腔調變成了年輕女子的聲音:「沒用的東西,這麼點情況都打探不清楚,留着你們幹什麼吃的。」
人頭大小的陶罐里似乎是藏着什麼東西,居然發出了嬰兒的啼哭聲,聽起來十分的委屈。
「大娘,剛剛這麼好的機會,你怎麼沒有出手?」
在巷子的另一個出口,幾個人影緩緩地走了出來,他們穿着奇異的服飾,手腕上拴着銀色的鈴鐺,看起來不像是大晉這片地域的百姓。
「還記得從家裏跑出去的叛徒嗎?」王婆冷聲問道。
幾人齊齊皺眉:「你的意思是它們比我們還先找上來?」
王婆點了點頭:「你們瞧見她腰間的那雙面鼓了嗎?那幾個叛徒應該就藏在裏面。」
此時有一人不解道:「這正好啊!不僅可以把叛徒一起收拾了,還能帶湘女回去參加儺願祭奠,豈不是一舉兩得!」
「狗屁!」另一人罵道:「你們難道忘了那小子了?」
「我就不信,咱們這麼多人一起動手,還奈何不了他!」
「呵呵,你有種你上啊!」
聽着幾個晚輩的爭吵,王婆淡淡道:「先前你們瞞着我在林子裏已經試探過對方了,養了這麼多年的屍蠱,卻都奈何不了他。難道你們覺得憑藉其它手段就能夠收拾他?再加上天上仙的人還在一旁盯着,這件事情一旦鬧大了,湘女必然心存芥蒂,到時候可就不美了,更何況那些叛徒也不是好惹的主兒。」
「那怎麼辦!」有人着急道:「大娘!你可是知道我們湘西現在的情況,要是再不能請回湘女,這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