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的刀氣,斬斷了懸絲般的雨幕,黑白源質,狂暴而洶湧,如飛瀑傾瀉,勢不可擋!
有心算無心,這一擊,馬寧遠顯然是早有準備。
在長刀劈下的地方,星海源質受壓產生內爆,炸得雨水飛濺,星光四射,一道滿臉驚駭的身影憑空浮現,裹身的星海源質潰散,他的身體像是失去控制般,猶如一個木頭人,竟就這麼怔在原處,睜大了眼睛,任由長刀臨身。
不是不想躲,而是不能!
超凡交戰,被刀劍客近距離的氣機鎖定,還被佔得出手先機,對於觀星者而言,這已經是不可挽回的重大錯誤,他只是二階的觀星者,尚不能做到以星辰之力灌注己身。
血灑長空!
馬寧遠大掌探出,一把扼住偷襲之人的咽喉,讓其四肢懸空。
這時,在包圍圈的中央,一條與這位偷襲之人差不多的身影,隨着其四肢與頭顱處的五顆星子一閃,緩緩散去。
以星子排列留下幻身,小術而已。
能瞞過別人,如何能瞞過同階的馬寧遠?他看似是專注於講話,但實際上,卻是嚴密關注着祭月教派那群超凡者的動向,目的,就是在提防這一手。
偷襲的這位觀星者,論實力只在祭月司教之下,他也是得到了司教的暗中授意才會出手,擒賊先擒王,拿下了馬寧遠,危局自解不說,他們一方更是會佔盡優勢。
他本以為擒下馬寧遠是手到擒來之事,卻沒想到自己的一舉一動都在馬寧遠的注視之中,更沒想到,馬寧遠竟然會是與他同階的超凡者。
寧浦的這些老狐狸,一個藏的比一個深!
「馬寧遠!」
祭月司教怒喝一聲,「你敢殺他!?我要整個寧鋪陪葬!」
嗡!
三十七顆星辰齊齊閃耀,綻放出道道湛藍色的輝芒,星海源質澎湃起伏,在雨夜中發出陣陣如海浪般的呼嘯之聲。
同伴被擒,祭月司教惱羞成怒,他也看的分明,那一刀看似沉重,實際上威力卻沒有想像中的大,該是馬寧遠在最後關頭收了幾分力道,如此做法,分明還是有所顧忌。
「放開他,再讓治安局的人退走,否則,今夜之後,寧浦之水,盡為血染!」
「你敢?」馬寧遠聲音猛地一沉,手上的力道,卻是沒有增加半分。
祭月司教狂笑一聲,向前一步,道:「敢不敢,你心知肚明!十五位超凡者,化整為零,暗中襲殺,你寧浦怎麼守?憑什麼守?」
順着手臂,馬寧遠一雙眼睛死死盯着這位近在咫尺的觀星者,只需輕輕一用力,他就可以了結此人的性命。
但是,殘酷的現實,讓他不能這麼做。
祭月司教的話,切中了馬寧遠的軟肋,敢不敢,他心裏自是一清二楚,正面衝突,治安局不懼,而一旦演變成那種局面,單兵作戰,敵暗我明,超凡者殺起普通人來,實在太可怕。
這一點,一直都是他們最忌憚的,怕寧浦變成修羅場,怕與這些超凡者魚死網破,怕惹來更強大的敵人。
代價,實在太沉重,沉重到能夠壓彎馬寧遠與高志槐的脊樑,讓他們喘不過氣來。
「縣長!」
四周,治安局的人,都抬頭看向他們這位將才大發神威的縣長。
呼喚聲里,憤怒之意,不言自明。
血洗寧浦,全程陪葬,何等狂悖??何等喪心病狂??
如何能放這等惡徒離開?
這些聲音,馬寧遠聽在耳中,這些憤怒,馬寧遠感於心裏。
雙眼中,浮現出一抹不甘之色,他何曾不想快意恩仇,但身在其位,註定了他不能意氣用事。
『再年輕二十歲,我比他還狂。』
不知怎麼的,這個時候,馬寧遠竟想起了在會議室中高志槐說的話。
如果還年輕,如果特調局沒有撤走,如果南北戰爭沒有爆發
終究也只是如果。
手上一松,被擒住的觀星者自由落體,祭月教當即分出一人,沖天而起,接住墜下的觀星者,回到陣營之中。
看着這一幕,治安局的幹警,不少人,已是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