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道派出所。
余大河皺着眉頭,聽着手下報告,腳下掉着幾個煙蒂,顯然對中午的案件感到十分頭痛。
接到報警後,他立刻帶了幾個手下出去,趕到隆興拍賣行一看,頓時嚇了一跳,十幾個人躺在街道上,痛苦呻吟着,不少人更是頭破血流,口中吐血,事後鑑定,都受了輕重不一的傷,一半以上的人,都能勉強歸入重傷的範疇,剩下的人,受的傷也算是較為嚴重了,顯然不是普通性質的打架鬥毆。
這些人,所里都是有案底的,都是附近無所事事的小混混,在那個開地下賭場的海哥手下廝混,進出派出所是家常便飯,對他們,余大河當然沒有任何好感。
一個報警的隆興拍賣行職員走了過來,又是敬煙又是道歉,然後承認,是他們拍賣行里幾個年輕人火氣大,年輕氣盛,和這些來搗亂的混混打了起來云云。
對他的鬼話,余大河是一個字都不信,他也是老警員了,對這些小混混的戰鬥力心知肚明,幾個年輕人就把十幾個小混混打的重傷倒地?騙鬼去吧,以為你們的員工一個個都是散打冠軍啊,看那幾個年輕人稚嫩的樣子,就知道是被推出來頂罪的。
不過他也沒有多想,當機立斷,將兩批人帶了回去。
安排了人手對雙方分別審訊,隆興拍賣行那邊倒還好,三名職員對打架供認不韙,異常的乾脆,他們都是受了馬德暗中囑咐的,先將事情擔下來,事後會給他們一定的補償,反正打架鬥毆而已,又不是多嚴重的案件。
而且,周銘是誰?利的話,那可是未來的老闆啊,有這個大好的立功機會,誰放過誰是傻瓜。
讓余大河頭疼的,是小混混那邊,幾個受傷較輕的小混混叫囂着要嚴懲兇手,他們嘴裏的兇手並不是那幾個職員,而是一個年輕的陌生人。
至於那個年輕人是誰叫啥,他們是一無所知。
「余隊,要不然對隆興拍賣行那邊加點壓,我就不信那三人能抗得住不說。」一名手下出着主意。
雖然早就有了將事情扛下來的覺悟,不過畢竟是普通人,真到了派出所心裏就害怕了,儘管現在還算鎮定,不過對這些警察來說,想要撬出真相併不難。
余大河眉頭緊皺,沒有說話,私底下,他是不情願為那些小混混出頭的。
「老余啊,這麼簡單的一個案件,怎麼到現在還沒處理完?」一個大嗓門響了起來,接着,一個腆着啤酒肚的中年男子走了進來。
「張所。」幾名警察叫了一聲。
這個中年男子,是南山派出所的副所長。
「哦?張所有什麼高見?」余大河一笑,他也沒有太客氣,雖然張所的級別比他高半級,不過職務上並沒有統屬關係,硬要插手的話,余大河也敢頂回去。
「事情很簡單嘛,這是很嚴重的打架鬥毆事件,動手的人很兇狠,也很危險,放任不管的話,對人民群眾都是一個潛在的大威脅,我建議立刻派人把他抓回來,還有嚴懲作偽證的隆興拍賣行。」張所大手一揮,氣吞山河的說道。
余大河冷笑,張所這嘴一張,就把案件定了性,明顯的是在偏幫小混混那邊,哪有這麼便宜的事。
對方的根底不乾淨,和一些黑社會來往較密,余大河也是心知肚明的。
「張所是剛回來吧,對案情還不了解,這案件,還是由我們內部負責吧。」余大河不冷不熱的頂了一句。
「你」張所色變,正想利用級別壓人,口袋裏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看了看來電號碼,他臉sè一變,走了出去接電話。
過了一會兒,也不知道他在外面說了什麼,等再走進來時,張所打了個哈哈,說道:「老余說的是,哈哈,我也就是提個意見,那邊還有事,我就先走了。」
說完,也不管余大河他們的答應,有點狼狽的走了出去。
「嗯?怎麼回事?」余大河馬上明白,張所態度改變之快,肯定是和那一通電話有關。
「余隊,好像是於海那貨的聲音。」一個機靈的警察悄悄溜了回來,剛才張所出去接電話的時候,他裝作路過,聽到了一點點聲音。
「於海?他發什麼神經,怎麼不替他手下出頭了。」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