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郁朱丹的身後向着這座公事殿最深處走去,楚然習慣性地袖起雙手,同時用左手輕輕搭在右手手背之上。
一想到即將面見那位神秘莫測的巡天令,楚然便不由有些緊張,開始運轉起天地練氣決來調整自身的呼吸與心跳。
推開一扇黑檀打造的厚重廳門,邁步而入郁朱丹拍了拍手吸引了所有人目光,原本喧鬧忙碌的議事廳瞬間因為司丞大人的到來而安靜下來。
「所有人暫且迴避,我與巡天令有事要談。」望着屋裏一位位秘書郎與輪值官員們,郁朱丹揮了揮手開口說道。
所有人當即放下手中的工作起身向着外頭走去,不過片刻此地便一掃而空重歸寂靜。
看來郁姐姐在這巡天司內還是很有話語權的嘛......跟在女子身後的楚然如是想。
「怎麼了?什麼事值得這般大張旗鼓?」
一道淳和溫雅的聲音淡淡響起,高坐於大廳主座之上的那道身影終於開口,笑着將目光投向一臉嚴肅的郁司丞,以及她身後的那位俊秀少年身上。
此人穿着一襲巡天司標配的白底黑金制式長袍,渾身上下卻散發出一股淡淡的上位者威壓,含笑目光落在楚然身上,便令少年覺得身上一沉,仿佛被無形壓力包裹在內。
男人儀表堂堂劍眉星目,長發高束規矩整齊。面容看上去不過二三十歲的模樣,可那雙深邃眼眸內里卻暗隱滄桑。
隨手再度施展隔絕術法,郁朱丹帶着楚然邁步上前開門見山地說道:「此事有關於天辰劍宗的傳承遺秘。」
高座之上的男子眸光微凝,面上浮現出淡淡笑意。「哦?仔細說說。」
也不見男子有何動作,兩張木椅便從旁側悠悠飛來,翩然落在郁朱丹與楚然的身後。
郁朱丹也不客氣,拉着楚然坐下後雙手環胸翹起長腿,便將先前從少年口中得知的有關天辰劍宗一系列情報再次複述給男人聽。
接過郁朱丹拋來的那一枚劍符令牌,男子伸手握住之後閉上雙眼仔細感知,沒過多久便見令牌之上忽然亮起一枚「甲」字古篆。楚然見此情形不由一驚,心道此地並非遺蹟秘境可這位巡天令依舊能夠激活令牌之中的甲字古篆,看來這位大人果真非同一般。
「我也曾猜測那座天人府邸是哪一方勢力秘密藏下的試煉之所,卻沒想到竟然是天辰劍宗留下來傳承之地。」重新睜開眼睛的男人將令牌交還給郁朱丹,而那枚甲字古篆在令牌離開男子手掌的瞬間便熄滅暗淡不見蹤影。
「若非楚然弟弟,我等不知道還要被蒙在鼓裏多久。」親昵的抬起胳膊枕在身旁少年肩上,郁朱丹接過令牌之後唇角勾起笑着說道。
「弟弟?」深知郁司丞芳齡幾何的男人滿眼玩味望着面前女子,得了郁朱丹一記惡狠狠的眼神警告後臉上笑意更濃。
「若是楚小友所言不虛,這枚劍符令牌所牽扯的大道機緣恐怕龐大到難以想像。你當真要將此令拱手相贈與巡天司?」男子笑吟吟地望向正襟危坐的雪衣少年,那雙見慣了滄桑浮沉的深邃眸子與楚然的目光直接交匯。
楚然只覺男子的那雙眼眸好似黑洞一般牽引萬物陷落其內,卻還是面色平靜的開口說道:「巡天令有所誤會,小子並非是將這枚劍符令牌上交巡天司,而是還給言若雨言姑娘。」
聽聞少年此言男人一怔,而一旁的郁朱丹則是笑靨如花開懷不已。
就知道小楚弟弟不會讓我失望。現如今這天霖境內,能出乎魏都這傢伙意料之外的年輕一輩,恐怕除了你之外也沒有多少人了。
「此前多虧了言姑娘相贈令牌,楚然才有機會於那座天人府邸之內探尋內府之謎。現如今既然與那天大機緣擦肩錯過,倒不如物歸原主,將機會交還給與此令真正有緣的言姑娘。」
楚然一臉平靜的沉聲說道,只不過心湖內里卻遠不似表面上這般坦然。
果不其然,在這些手眼通天的大人物面前扯謊真是一道技術活。當那位巡天令目光望來之時楚然就忽然生出一股將所有秘密脫口而出的衝動,整個人被一種朦朧威壓震懾包圍,腦中也不由生出臣服於對方的卑微念頭。
若非有天地練氣決鎮壓人身天地再加上身旁的郁朱丹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