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要跟師父唱反調,非說自己無病無災,只不過是一時興起,在身上開幾個傷口,正要多流一點血才算好玩呢。
東方未明卻暗暗好笑,嘴角不自禁地上揚,哪知竟吃了荊棘一記巴掌,打得後腦隱隱生疼,荊棘怒道:「師父的話也不用心做,讓你扶着師兄,沒聽到嗎?」
東方未明實在討厭這個壞脾氣的師兄,忍不住反唇道:「喲,這當兒裝上孝子賢孫了,剛才那股天不怕地不怕的勁頭哪裏去了。」
荊棘還要再打,卻身子不受控制,直挺挺地摔了下去,多虧東方未明一把扶住,就這么半推半就地,弄到了無瑕子的臥房。
無瑕子着實花了一番心血,東方未明一旁瞧着,時不時地遞些白布,棉花,繃帶給荊棘裹傷,至於內毒更是厲害無比,若非荊棘逍遙心法已有所成,來勢只怕比東方未明之前更為兇險。
好在荊棘經驗極其豐富,體內之毒雖然猛惡,卻始終未掉以輕心,用內力鎮着毒質,絕不至有何糾纏,無瑕子藥到病除,沒過三天,便又是活蹦亂跳的一個大小伙子。
雖說是活蹦亂跳,只是體內真氣運行無礙,畢竟內力未曾全復,外傷也並未盡數痊疴,只是生性倔強,好鬥,非要纏着東方未明比武。
東方未明起初本來怕他新包紮的傷口,重行裂開,出手尚自容讓,但荊棘的快刀快劍卻是毫不留情,一次切磋非得讓他流血不止,這才停手罷斗。
幾次下來,東方未明也是心中有氣,動手時漸漸也凌厲了起來,只是荊棘擅長兵刃上功夫,若以拳腳招架,不免要被迫得束手束腳,但逍遙棍法他本未純熟,與之周旋,也甚是吃力難支。
好在荊棘腿上有傷,到了緊要關頭,只要跳出圈子,便可保無虞,奈何荊棘雖然性子急躁,武學之上實有過人之處,沒過幾次,便悟出了兵刃脫手的怪招,對準的雖然不是東方未明的要害,但要是想要身上不留幾下記號,卻也是決計辦不到。
東方未明苦惱萬分,幾次想要催動斷魂掌,暗中將這個師兄打得下不來床,可一來荊棘雖然莽撞,卻並無一次重傷於他,二來使這斷魂掌的以後,難免驚動師父,師父與師叔水火不容,勢必要受重懲,因此並不敢輕易使得。
可整日被這個二師兄身上開幾個口子,卻也並不甘心,只好求教師父,無瑕子自從強行出關以來,一直在研究一路陣法,因怕這個二弟子病情有變,便從密室之中,又搬回了竹居之中,見東方未明走來,又被打得鼻青臉腫,不由得甚是無奈。
東方未明開門見山,說道二師兄出手好狠,全沒同門義氣,盼師父能傳授新招,以便與二師兄切磋之時,再遭欺凌。
無瑕子細加考核了東方未明的武功進境,不由得搖了搖頭,說道:「你練功很是勤勉,那是不錯的,可是學武之道,講究循序漸進,半分燥進不得,若是根基不牢,勉強再練新功,那是旁門左道,非但對付不了你二師兄,反而於你將來大大有害。」
東方未明將信將疑,又與無瑕子品評了一番琴藝,心中更是煩擾,可荊棘一直在演武場等着,若是錯過了時辰,他更要大大地發脾氣,不由得甚是害怕。
好在這日谷月軒外出歸來,一見荊棘歸來,登時好生歡喜,喜道:「阿棘,你終於回來了。」
哪知荊棘年少好鬥,竟連師兄也不放過,一句話不說,便用刀劍招呼了過去,谷月軒的功夫可比東方未明厲害得多,二人這麼一動手,拳風劍氣登時充斥了整個練武場,東方未明看在眼中,不由得甚是慚愧,原來大師兄和二師兄,武功都如此強勁,看來之前大師兄有心藏拙,而二師兄雖然總是逞強鬥狠,畢竟還是手下留情了,不然如此凌厲的劍鋒,自己身上早就三刀六洞,哪裏還有性命在了。
這場比試,荊棘身上有傷,難以盡興,谷月軒若是全力出手,二十餘招後可操必勝,但谷月軒並未當真催動掌力,饒是如此,荊棘仍是累得氣喘連連,只聽得身後一聲咳嗽,是師父無瑕子走了出來。
谷月軒稟告了之前陰山雙煞,莫名其妙被人劫走之事,更將洛陽衙門燒成白地的種種情由,推因溯源,乃是魔教在後撐腰,衙門中雖然也有好手,但一個沒防備,竟被連窩端了,可也說得上無能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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