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藥材已經搞到,咱們就此分別吧。」
東方未明道:「那怎麼成,紀姑娘如此相助,在下不能沒有表示,至少也得安安穩穩地送回獸王莊才行。」
紀紋既不點頭,亦不搖頭,將行囊拴好遞給東方未明道:「不管將來如何,如今咱們還得同心同力,走出這片荒漠才行。」
東方未明游目四顧,不由得叫了一聲苦,他心急火燎尋覓金翅鳥,所見的都是無邊荒漠,根本分不清東南西北,而此地常年狂風,更將二人來時的腳步遮掩過去,全無痕跡可言。
如此一來,東方未明可就不知所對了,忽然口中一陣乾渴,隨手去找水壺,可水壺中的清水,卻也不過四五斤可用了,他還道是水壺漏了,反覆比對卻並無泄漏的樣子。
紀紋道:「這個你可是外行了,人在荒漠之中尚且汗出如漿,水壺也是一般,這些水夠咱們走出去了,你忘了老祖宗創下的『指南針』了是不是?」
東方未明可不知還有這玩意,順口問道:「什麼是『指南針』?」
紀紋從行囊中取出一個羅盤來,說道:「來時我就測過了,咱們是從成都府出發,一路從大同府來到這裏,一路上都是東北而行,現下只要沿西南走,就能走出這片沙漠了。」
東方未明道:「那咱們的坐騎怎麼辦,若是方向稍有錯失,豈不是尋不到它們了。」
紀紋笑道:「這些馬駒是咱們給戴的枷鎖,既然獸王莊已經如此,何不放它們一條自由自在的生路。」
東方未明見她不可理喻,這兩匹坐騎,要是無人呵護飼養,未必能活的長久,說不定落到什麼暴虐的莊稼人手中,還要累死累活的做工,這不是放其自由,而是害了它也。
可二人都忽略了此節,紀紋雖然說得冠冕堂皇,其實還是不得已而為之,東方未明自然明晰,也不願埋怨她,拖着行李跟在紀紋身後,這一日卻沒能走出這片荒漠。
東方未明心生懊悔,要是跟任天翔說知,憑他行走如飛的能耐,在這荒漠之中也能絲毫無礙,必然能帶二人走出這遭困境,也就用不着東撞西碰的亂試了。
虧得這幾日並無惡劣天氣,紀紋既有羅盤指引,又有太陽作為嚮導,方向倒是未必走錯,東方未明本也沒什麼主意,又走了半日,果然見到了一片綠洲。
這麼一來,二人俱各大喜,離當初踏入沙漠的地方,相距不到二里,獸王莊的牲口極有靈性,聽紀紋稀溜溜的一吹口哨,居然老遠便聽得清清楚楚,奔將過來,紀紋和東方未明更是大喜若狂,畢竟有了腳力,在中原地界方能行動自如。
紀紋左右無事,說道:「先去救你師兄吧,你答應送我回獸王莊的,可不許賴。」
東方未明見她明明不許自己相送,轉頭又提此事,不由得甚是奇怪,心道難道女子最是善變,最喜朝令夕改不成?
回到忘憂谷中,神醫和沈湘芸一直忙乎着給谷月軒解毒,原來他們父女二人,知道金翅鳥血可遇而不可求,不敢將指望都放在這等虛妄之事上,因此不計成本的給谷月軒救治,忘憂谷的手段雖然並不對症,可多少藥物合在一塊,終究還是見了成效。
谷月軒內功又厚,運起內功將毒質裹在一團,再一點一滴的搬運出體外,雖然疲累欲死,但好在終究有些成效,東方未明這一來一回,又已過了大半個月,神醫本來不做指望,沒成想他真的將金翅鳥血帶了回來。
神醫當即用鳥血煉藥,谷月軒正累的滿頭大汗,東方未明不敢以本身內力相贈,二人雖然系出同源,內力並無二致,可東方未明身子得怪醫淬鍊,掌力之中帶有毒質,萬一真氣剛渡過去,令谷月軒毒上加毒,未免徒添煩惱了。
不過谷月軒神志倒已清醒,見東方未明風塵僕僕的趕來,更帶了解毒之藥,心中極是感激,說道:「師弟,辛苦你了。」
東方未明甚是不好意思,說道:「我的命是師兄和師父救下來的,如今也只不過是稍效微勞而已。」
他提到無瑕子,師兄弟二人,連同神醫父女,都是默然不語,過了好一會兒,谷月軒才道:「師弟,為兄療毒之事,非一日之功,眼下卻有事情要勞煩你跑一趟。」
東方未明道:「師兄何必客氣,有什麼事儘管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