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郡縣,使縣令、郡守、大族、豪強忌憚。
楊國忠也明白常平新兵的重要性,但有楊玉環袒護,栽贓陷害都很難。
楊氏的權力,來自於楊玉環,包括楊國忠這個首席宰相。
朝野中有一種聲音,李瑄還會成為宰相,只不過是時間長短的問題。
楊國忠沒有乾等着,他知道很難從叛亂上拿下李瑄,所以他會暗地裏告訴李隆基,李瑄變法之心不死,在西域實施變革。
李隆基現在只圖享樂,得知李瑄又要折騰,一定不會召李瑄回來。
這樣也不會得罪貴妃娘娘。
眼下最重要的,是先弄死安祿山。
朝野都知道他和安祿山勢如水火,他總感覺安祿山狼子野心,必須剪除。
這也是大臣們少有支持他的事情。
楊國忠不知道的是,李隆基認為他和安祿山只是將相不和,不是什麼大問題。
不論楊國忠怎麼說,李隆基都不會相信。
李瑄的舊部,長安的文人,都在盼望着李瑄能儘快歸來,主持朝政。
楊氏已經無法無天,楊玉環的性格被五楊拿捏,根本不可能遏制。
智者認為,千里之堤,潰於蟻穴,並非危言聳聽的事情。
李瑄像是野草一樣堅韌,「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一直讓追隨者滿懷希望。
那「眾里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也適用於每一個等待的人。
像楊玉環,更喜愛春天,哪怕李隆基留戀華清宮,她也勸李隆基早早回到長安,看春光明媚,看奼紫嫣紅。
像裴靈溪和霜兒,無數個夜晚,與孩子們看向天空的月亮,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夫君西域建功,她們承擔起養育兒女,她們擔負起家的責任,她們祈禱平安。
像李适之,平時與朋友盡興,看似疏狂,但他無時無刻不盼望着七郎能再度拜相。
像此刻帶着妻兒回到洛陽老家的杜甫,楊國忠當政,仕途絕路,對「致君堯舜上,再使風俗淳」的他說異常悲痛,他嗅到了盛世之下的隱患,不知何想,使他再前往長安,在那大慈恩寺上,他吟唱「黃鵠去不息,哀鳴何所投」,明示天水王被排擠走後,一個個賢臣被貶出朝廷,像黃鵠一樣無處可投奔;他又憤慨地寫「君看隨陽雁,各有稻粱謀」,指斥那樣趨炎附勢的人,就像隨着太陽溫暖轉徙的候鳥,只顧自我謀生,追逐私利。誰都明白杜甫詩中的意思,更讓楊國忠嫉恨。
歷史像開一個玩笑,上洛太守王昌齡被楊國忠貶到龍標任縣尉,李白聽聞後寫詩「楊花落盡子規啼,聞道龍標過五溪。我寄愁心與明月,隨風直到夜郎西」
楊氏理所當然地接替了上洛的金礦。
王維為母守孝,但得知朝政後,心中燃燒的火也已熄滅,「行到水窮處,坐看雲起時」的境界,此時王維已經具備。
也是這一年,李白暢遊梁園,遇到他人生的第四春,宗氏。讓這位漂泊的大詩人,在晚年有所依靠。
不是沒有人不敢斥責楊氏,今年的寒食,一首「春城無處不飛花,寒食東風御柳斜,日暮漢宮傳蠟燭,輕煙散入五侯家」傳遍長安。
以「五侯」比喻「五楊」,藏在美妙的絕句中諷刺楊氏。
李峴是智者,能自保其身,他身為京兆尹,總能化解楊國忠對他的攻勢,得到百姓的愛戴。
更主要的是李峴身份不一般,楊國忠不能無緣無故罷免。
整個朱雀大街上,運送木材和石材的車子,一輛接着一輛。
因為五楊要大興土木,建造豪宅。
她們雖是整體,卻互相攀比,但凡覺得對方的宅院好過自家,哪怕耗費數十萬貫,立刻推倒重新建築。
土木之工,晝夜不止。
天水王府已經算優宅,和五楊的宅院相比,小巫見大巫。
那城外的荔枝道上,官吏們開始忙碌,哪怕路上有一塊石頭,都要挪走,有一處凹陷,都要填平。
以免不久後,耽誤涪陵的荔枝運輸。
雖然荔枝道是楊國忠提出,李隆基堅決修建,但楊玉環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