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詩人試圖在歌舞聲中,尋找自己的靈感。
不過更多的文人無心做詩,如王維,李隆基不點名,他就不作。
文人們把酒言歡,將此次宮廷宴會當作是討論詩文的地方。
因為他們知道達官貴人,不會光臨他們的區域。
杜甫此時沒有獻詩而名的心思,因為他相信等十月的制科,他能一舉成名,得到展示抱負的機會。
致君堯舜上,再使風俗淳的政治理念,他一定要做到。
作為「為人性僻耽佳句,語不驚人死不休」的詩人,他不放過一次與同行討論詩文的機會,要夯實自己鍊字鍊句的本領。
他聽說王維、崔顥、韋述、席豫等詩人在宴會上,伺機來拜訪。
大臣們交盞之間,談論關於官場和長安的趣事,私下近密的時候,也不免分析最近長安的時政,話題不外乎圍繞李瑄和李林甫。
比如李瑄什麼時候拜相,新法到底是什麼?
一些品秩較低的大臣,難得參加盛會,欣賞着歌舞,品嘗着美酒佳肴。
那些貴婦人們聚在一起,身上的珠寶似乎在這中秋夜宴中蓋過燈燭,遮蔽明月。
不同於貴婦人,公主郡主縣主們,不欣賞歌舞,在玩一些遊戲。
她們有的還在龍池旁的馬場追逐。
李玉瑩提着燈,與蟲娘一起到馬場上,她告訴蟲娘,她的兄長就在這一個馬場中「御場射毬」。
蟲娘也帶着李玉瑩到她的道觀中。
來參加中秋夜宴的,當然不止楊玉環,還有後宮的其他嬪妃。
但她們只能坐在不顯眼的角落,任由冰冷的月輝灑在她們的身上,相顧無言。
虢國夫人、秦國夫人、韓國夫人,依舊是宴會上的明珠,她們不與貴婦人為伍,而是遊走在王公之間。
特別是虢國夫人在展露自己的魅力,不知今夜過後,誰能風流?
親王、嗣王、郡王們在飲酒作樂,他們沉浸其中,不可自拔,絲毫沒有看到太子和壽王臉上的憂愁。
各懷心思的夜宴上,隨着安祿山的登場,發出一陣驚呼。
「怎麼回事?」
文人們看不清沉香亭前的情況,他們詢問發生了什麼。
「是安祿山在跳胡旋舞!」
有了解情況的文人回應。
文人們也因此噓聲一片。
不是鄙視跳舞,男子在宴會上高歌載舞很正常。
連聖人都時不時擊鼓起舞。
他們鄙夷安祿山這個人。
和李瑄不同,兼任范陽、平盧兩鎮節度使的安祿山,不足以讓人心服口服。
他沒有閃耀的軍功,反而有全軍覆沒的敗績。
安祿山能成為邊帥,一向被文人詬病。
沉香亭前,安祿山在燈光之下,起舞胡旋,肥胖的身軀旋轉如風,不斷地迎來掌聲。
連李隆基都連連點頭,稱讚安祿山的胡旋舞,連粟特人都無法比擬。
李瑄明明感覺安祿山長胖了不少,但胡旋舞的水平,一點都沒落下。
音樂畢,停止胡旋的時候,李隆基鼓掌讚嘆。
周圍的王公大臣見聖人鼓掌,紛紛迎和。
「臣是胡人,沒有漢人的風雅。臣只能將自己的舞蹈獻給聖人。如果聖人和娘子想觀看,只要一聲令下,臣立刻從范陽快馬而回。」
安祿山用耿直的話向李隆基說道。
「祿山有心!」
李隆基讓安祿山來旁邊坐下。
他就喜歡安祿山這種純粹和沒有心機。
正是因為安祿山的性情,才讓李隆基放心將東北交給他。
「聖人,臣借安將軍的余喝,為聖人和娘子一曲。」
李瑄這才起身向楊玉環和李隆基說道。
此是為子夜,月中。
月兒正圓,夜空中沒有一絲雲霧籠罩。
「好!我要聽一聽七郎用自己的詞所填之曲!」
歌舞表演,李隆基看過太多個春秋。
文人士子寫
第二百六十二章 水調歌頭,楊玉環的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