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無坷在鬼猴子面前蹲下來,這個四肢俱斷奇醜無比的人眼神里閃出一抹恐懼。
葉無坷看着他的眼睛說道:「我喜歡猜測別人的人生,不矯情的說,以我現在身份,被我猜對了的人生會有很大變化。」
「比如你,你心愛的女人你自己卻不能碰一下,因為你身上有劇毒,碰了她就會死。」
「而這個女人又那麼會利用你,利用你對她的愛慕所以把你當牲口一樣用。」
鬼猴子猛然抬頭,哪怕四肢俱斷且對葉無坷有所恐懼,但聽到這句話,眼神還是變得兇狠起來。
他怒喝:「她沒有!」
葉無坷道:「你心甘情願,所以她讓你做什麼你都不認為是利用你。」
他起身道:「之前你應該是有什麼見不得光的身份,被人抓了把柄,所以不得不替人辦事,而你要辦的事就是除掉縣令袁巍升。」
「你偷走那些老人賣沙的欠條,導致袁巍升的聲望受損,再趁機殺人,嫁禍給縣衙,如此就能讓楊善長將袁巍升就地革職。」
「你應該不是錦棉縣人......我猜猜,你和老闆娘都不是本地人,你們是白蒲那邊的?」
鬼猴子臉色馬上就又有了變化。
葉無坷道:「莫非是你們當年不得不從白蒲逃離,到了錦棉之後想隱姓埋名的生活,卻被人盯上,以你們的身份為要挾?」
鬼猴子不說話了。
葉無坷道:「你在內室藏身,用毒想殺我的時候和老闆娘用你們的話交流,我來這雖才兩天,也不能太懂本地話,也能分辨出來你說的不是本地方言。」
「如果你配合些,我能保證你們兩個死後合葬在一處,活是不要想了,若願意呢你就回答我幾個問題。」
鬼猴子下意識看向老闆娘,他的表情上竟然有幾分願意。
老闆娘則臉色煞白,朝着鬼猴子不住搖頭。
葉無坷道:「還在寄希望於你們背後的人救你們?」
葉無坷將廷尉府的牌子取出來在他們面前晃了晃:「你們應該沒見過,這是廷尉府的腰牌。」
聽到廷尉府三個字,老闆娘的眼神之中恐懼明顯更濃烈了幾分。
葉無坷道:「我不想嚇唬你們,實事求是而已,我姓張,叫張湯,你們聽過我的名字嗎?」
那兩人再次對視一眼,眼神里恐懼更重。
「楊善長是不是在計劃將本地百姓遷往白蒲,用這些百姓做人質來阻擋大寧南征大軍?」
葉無坷道:「如果是的話,楊善長的出身就不是寧人而是白蒲人,他能在本地做到府治高官,應該與朝廷里的人有所勾結。」
葉無坷看向老闆娘:「以你們的身份,當然不可能知道他與誰勾結,不過你們應該能回答我,楊善長是不是白蒲人?」
老闆娘扭頭不看葉無坷。
鬼猴子的眼神里滿是不可思議,他大概是怎麼都想不明白這個莫名其妙出現在錦棉的人為什麼能猜到這麼多。
葉無坷道:「不說?那你們真的是一點兒作用都沒有了,我不善於威脅人,只會做實事。」
他對鬼猴子說道:「我將她帶回廷尉府受審,然後在廷尉府處決,而你,我直接殺了就是。」
鬼猴子立刻說道:「我不答應,你不能這樣做。」
老闆娘忽然喊道:「無非是一死,讓他帶我走又怕的什麼!」
葉無坷道:「那若把他交由錦棉百姓處置呢?」
葉無坷指了指鬼猴子:「他應該不只是盜取百姓們的欠條,在錦棉縣裏說不得有什麼人命官司,交給錦棉百姓,他下場......」
老闆娘立刻喊道:「不行,不能這樣,不行!」
葉無坷心說進了廷尉府之後,果然還是學會了威脅人,但我現在是張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