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拳威力強勁,虞禾以掌去擋還是壓着她的手砸在了她臉上,直接錘得她腦子嗡嗡作響。虞禾下場後邊擦鼻血邊走路,忽聽到一聲呼喚。
「虞禾!」霽寒聲快步走近她。
虞禾齜牙咧嘴地跟他抱怨:「這人怎麼照臉打,就算我不是絕色,好歹也算個清秀佳人,臉都要叫他錘歪了。」
霽寒聲低頭去看,一本正經道:「沒歪。」
他說着又指了指虞禾下頜的血跡,示意她沒擦乾淨,奈何她擦了半天沒擦對地方,反疼得倒吸冷氣,索性將帕子丟到他手裏。「你來。」
霽寒聲握着帕子,小心翼翼地抬起手,面上不禁泛出一團紅暈。
「你」虞禾見他這都能害羞,想着還是自己來算了。都是修士了,擦個鼻血還不好意思,姑射山是管得有多嚴苛。她正要將帕子抽回來,霽寒聲腰間的應聲蟲卻開口了。
「寒聲師弟,棲雲仙府的掌門好像找你有事,讓你去蒼雲山一趟。」
「舅父找、找我。」他看向虞禾。
虞禾現在聽到被稱作掌門的謝衡之,還是會有些不適應,擺擺手說:「快去吧,不必管我,我今日只剩一場比試,肯定會贏的。」
霽寒聲點點頭後離開,等走了一段路,他才發現手裏還攥着給虞禾擦血污的帕子。
他猶豫了一下,將帕子疊得方方正正塞進懷裏。
——
三秋競魁有各仙門的仙尊長老來主持評判,謝衡之身為棲雲仙府的掌門,只需要走個過場,當一個見證,並沒有什麼事需要他親身去做。
事畢之後,他回了趟劍宗,師清靈要參加三秋競魁,蕭停正在陪她切磋。
見謝衡之來了,師清靈又鬧着要他指點。
謝衡之與師無墨約定,三秋競魁過後,二人解除婚約,他不知此事是否有告知師清靈。據師無墨說,他從前曾染上魔氣,導致閉關期間出了差錯,讓他的記憶受損,模糊了一些往事。比如他從前因為落魄草,曾與一女子稀里糊塗成了婚,後來蠱毒解除,他便又回來了。
聽師無墨說起這些,他的內心並無波動,想必也只是些不重要的人和事。而眼下他有更多要關心的東西,一些無關緊要的記憶也不必急於恢復。
謝衡之沒有出劍,只是指點了師清靈兩招,而後並不委婉地說:「你贏不了霽寒聲。」
師清靈臉上的笑意立刻被他擊碎了,氣鼓鼓地說:「那你也不用說這麼直接!他是你的外甥,我還是你的師妹呢。」
謝衡之輕笑,說:「我不過實話實說,以免你對自己期望過高,輸了傷心又要一堆人哄。」
「我現在已經很傷心了。」
「是嗎,那算我抱歉。」他語氣里卻沒有一點歉意。
沒多久,等霽寒聲也到了劍宗。師清靈還想再說,謝衡之卻不再久留。
霽寒聲到了劍宗的宗門內堂,見到了謝衡之與師無墨,朝他們二人各行了一禮。雖說霽寒聲是姑射山的人,但他是謝衡之的外甥,師無墨愛屋及烏,看他很是喜歡。加上這是個劍道上的好苗子,讓他更覺得可惜,要是能來他們棲雲仙府多好。
由於之前棲雲仙府出事,招致十二樓入侵,害了不少仙門。雖說最後有謝衡之力挽狂瀾,將局面扳回一城,許留雲卻仍是死在了樓疏雨手上,姑射山的法器也被迫失落。正是此事過後,才讓霽寒聲的師伯對棲雲仙府更加不滿。
棲雲仙府一直不曾給霽寒聲什麼交代,許留雲將搜尋法器下落的重任交予他,謝衡之認為他理應知曉些什麼。
「借花之陣的由來,棲雲仙府欠姑射山一個交代,仙府中的確出了敗類。」師無墨面色陰沉,但看到霽寒聲,語氣又緩和幾分。
霽寒聲問謝衡之:「舅父命、命我前來,是人找到了嗎?」
「我已向人透露,各仙門會在三秋競魁過後,將奪回的法器上交棲雲仙府,包括姑射山。」謝衡之不相信以樓疏雨的能為,能查出法器都失落在何處,必定有人在背後相助。如今十二樓已無力再敢前來,若不能趁着三秋競魁進入仙府奪走法器,日後想再尋得難如登天。而眾仙府齊聚,想必有心之人也只能巧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