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他覺得冷,她溫暖的手抱着他。每次他難受,她逗他笑。每次他餓了,她給他煮東西吃。爸爸媽媽不在家,只有她始終如一地陪着他。
離開她的時候,他覺得五臟六腑都碎了。但是,同時,她是支撐他活着的唯一動力。因為他知道,她會傷心,很傷心很傷心——乃至心碎——
唐思禮的辦公椅轉了回來,面對他輕聲說:「她要醒了。」
她的眼皮眨眨,是要醒的節奏了。
尼奧瞳仁縮緊,收回了自己的視線,把手插進白大褂里,道:「再觀察兩天。」
再過兩天,她的體力恢復得差不多了,不會嗜睡了,各種感覺敏感度會增強,這時候他再不離開的話,分分鐘鍾都可能被她察覺出來。
他在意的只有一個人,是她,其它,不在他的考慮因素內。
對於他這個決定,唐思禮沒有任何表態。或許也知道,誰說話,都不能改變他的主意,再說豈不是廢話。
「我留下的那箱藥品,你找個地方好好放着。」尼奧心裏思量一番後決定道。
唐思禮本以為他要把那箱藥品拿走的,因為那些藥太過珍貴,恐怕到手都很難,沒想他居然這麼大方。看來這男人很有來頭,這藥哪怕留在這了,都能繼續變出藥來。
即使如此,尼奧加上了一句:「我這些藥只給她用的。我給你使用權,但是你只可以用在她一人身上。如果你用在其他人身上,後果自負。」
唐思禮聽他這話,可不覺得他是在嚇唬人,他真的有可能這麼做的。
「我知道了。」唐思禮攤開手,「我不會用在其他人身上,只給她用。不然,美軍查出來,會拿我開刀。」
尼奧的嘴角斜勾,冷丁的一瞥掃過他腹黑的臉上,轉過身,走出了病房。
那會兒,趙夢瑾來到這裏探望顧暖,和他擦身而過。不過,他確實不記得了,不記得這個女人是誰,更不會記得這個女人是歐家夫婦定給自己兒子的未婚妻。或許,上次他潛進歐家的時候,遇到這個女人竊聽順此把這個女人弄昏了,本應該有些印象。
歐亞楠不得已給他收拾起了這個爛攤子。因為,趙夢瑾不告狀也好,但是,剛好那一幕被上樓來經過的蕭淑菊看見了。
「我說,歐少爺——」
歐亞楠剛走出自己的房間,聽到了有聲音叫他,轉身看見了是蕭家老三蕭淑菊。
蕭淑菊的目光上上下下打量他,那眼神看得歐亞楠頭皮發毛,知道肯定是那傢伙剛才頂替他身份出來時弄糟了什麼事。
「有事嗎?」歐亞楠故作鎮定。
蕭淑菊說:「有些事,你們年輕人之間的事情我不好開口。我知道,你有資格,有本事挑剔。但是,夢瑾,我家的夢瑾,畢竟是你自己選的,你是害羞還是怎麼的?看着自己的未婚妻像在看空氣一樣,看不見?」
說着,蕭淑菊拿起只手在他面前擺弄,試驗他是不是個瞎子。
歐亞楠的臉早黑了。已經再三提醒那個傢伙小心,可很顯然,那傢伙只關注和顧暖有關的事情,其餘的,全沒有放在心上,恐怕早忘了趙夢瑾是誰。
見此,只好順着蕭淑菊的話往下解釋了,歐亞楠故作淡然的口吻道:「這裏是公眾場合,我和她都不習慣在公眾面前表現。」
「原來如此。」蕭淑菊一邊嘆息仿佛接受了他這個說法,另一邊又表示出疑問,「你們都是要訂婚的人了,大家都知道你們之間的關係,其實無所謂的,再說這是在我們家,都是一家子的人了,沒有需要介意的地方。」
歐亞楠只想快點離開她,眼看他們兩個站在這裏越久,議論聲定然引起更多人的注意。
蕭淑菊卻拉着他沒有放手,直接拉到了顧暖那裏。
趙夢瑾坐在顧暖床頭和顧暖說話。
大白端着親手給老婆做的早飯過來,對老婆獻殷勤。
趙夢瑾一邊看舅舅秀恩愛一邊笑,笑不攏嘴,可見她心情很好,早忘了早上那件不順心的事兒。
歐亞楠看見她,轉身就想走。
蕭淑菊堵在門口,那副姿態擺定了,想看他怎麼道歉解釋。在蕭淑菊想法裏,男人,最少要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