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老人家心裏在糾結着,把蕭姓傳下去重要,還是金錢重要。
蕭鑒明目光炯炯地看着那個說話的機械人。
是人都看得出來,對於對方提出的孩子要姓阮一事,並不是他關注的重點。他關注的只有,代替阮汝珍說話的這些人是誰。
機械人的腦袋轉過去面對顧暖和蕭夜白:「你們決定,孩子姓什麼。」
蕭夜白輕輕地抬了抬眼皮:「你問我和我老婆?我和我老婆都不怕賺不到錢,有多少錢,給不給我們,都無所謂。」
大白本質上,最討厭受人恫嚇,哪怕對方是他媽媽的人。
顧金融贊成大白的說法。錢,可以賺,不需要一定要人贈予。
本來以為這話會惹得機械人生氣,沒有想到機械人這麼說:「你們考慮清楚了,不管這房子,還有長達,都不是屬於你們的。」
「怎麼不屬於——」老太太聽到這兒終於忍不住了,「房子都是我孫媳婦買下的了,名字寫我孫媳婦的了。公司現在最大的股東是我孫媳婦,怎麼是你們的了?」
一聽這話,就知道老太太其實對商業圈裏的規則不太懂。老太太最多只會想着,名字掛着誰的就是誰的。卻不知道,往往很多精明的生意人會在這個東西的最終物權上做文章下套子。
機械人沒有看老太太,當老太太的話是空氣,只對在場懂生意的人說:「阮家,一直握有這個房子的最終物權,房子和公司是掛鈎的。一打官司,公司必然回歸阮家。」
對此,顧暖閒逸道:「這房子,說白了,你們收回去也沒有用,是不是?因為只有真正具有阮家血脈的人住在這裏,這所房子才有它的價值和意義。從這個角度上而言,你們說這些話並不具備真正的要挾。」
老婆說話是一針見血。大白挑挑眉。
機械人像是對顧暖的若有所思,說:「當初把房子交給你,是認為你是個講道理的人。」
「孩子姓什麼,顧及到這個家這麼複雜的情況,我的提議是,讓孩子長大了自己選擇。」顧暖說。
「孩子自己選擇?孩子能懂嗎?」
「他們長大了,肯定有自己的想法,肯定能懂。你們想讓孩子姓阮,但是,也不可能讓這兩個孩子敗了阮家吧。」
機械人思索片刻後,說:「等這兩個孩子到十八歲生日那天,讓他們決定自己姓什麼。」
老太太聽到這兒,終於在心頭鬆了口氣。
按照原本的婚姻條例,他們蕭家是輸的一方,因為確實違背了條約。沒有想到顧暖竟然在關鍵時刻,幫他們蕭家挽回了一點機會和面子。
對於這個,顧暖真不是幫蕭家,不過是為自己兩個兒子考慮。
兒子姓阮,姓蕭,或是按照大白之前和她商量的,本來想讓其中一個孩子姓顧。在顧暖聽來,都覺得兩隻小猴子壓力太大了。剛出生,嗷嗷待哺,已經要想着如何繼承家業了,真辛苦。
如果她這個媽能做決定,最好是,兩隻小猴子啥都不要姓。這樣說的話,八成沒有一個長輩能接受她這種過於新潮的想法。
機械人說完這些話,相當於完成任務,滴一聲,自動關機。
蕭鑒明臉上的沮喪是清晰可見的,他本來想的是,能和老婆的人最少見上一面。
顧暖從公公的表情上就可以知道,這個家裏,其實最想見阮汝珍的人是蕭鑒明。
這對夫妻,或許有過許多不為人知的矛盾或是互相抱怨,但是,感情總是存在着的。
大白看起來情緒還好,大白一樣想念自己那去世的從來沒有見過面的媽媽,但是自從有了顧金融以後,這種寂寞的情緒明顯減少了許多。
再說了,大白現在當爸了,只當兒子的角色發生了明顯的改變。
——轉眼間,三年過去了——
一場令全世界矚目的金融案件在京法院裏開始了庭審程序。這樁轟動世界並且奪走全世界媒體眼球的金融敲詐案,卻是來自於三年前。
羅傑斯和他的代理律師站在了被告席上,與原告眾多被欺騙者當庭辯論。羅傑斯和代理律師始終認為羅傑斯無罪,因為有關投資的風險,羅傑斯自認都有將其風險告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