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怎麼,就變成了個女的來掌管長達的財務了。而且,胡女士一做這個崗位,做了這麼多年。
似乎是頗得阮汝珍和蕭鑒明的信任和厚愛。
現在,長達集團近來易主了,神出鬼沒的胡女士,都不得不親自來一趟見見所謂的新主子。
傅玉博一看自己以前的老上司過來了,第一個站起來彎腰鞠躬。
胡女士只是微微點了下頭,走進了辦公室。對於蕭鑒明的這間辦公室,她肯定更是熟悉的了。只是沒有想到,這裏曾幾何時,變成了一群人圍着辦公的地方。
按照蕭鑒明的習性,再怎麼樣,有事討論肯定也不是在自己的辦公室。自己的辦公室等於指揮所,他肯定是要坐在辦公桌後面的椅子上發號施令,其他人,只能站在那裏一排,猶如臣子靜候,聽他發佈皇旨。
看來這個新主子,是一反蕭鑒明的作風。怎麼說呢?好像較為親民。
胡女士把自己鼻樑上的老花金邊眼鏡抬了抬。
顧暖同樣已經站了起來,與她平視着。
眾人一看,這兩個女人,穿着打扮竟是出奇的一致,都是白襯衫黑西褲的標準辦公室人員的裝扮,一絲不苟,盡帶嚴肅。
為了顯得不過於拘謹,強調品味和平衡,顧暖選擇了一個胸針別在領口。
胡女士則是選擇了一條絲巾,襯托在衣領上。
一看,兩人又是異曲同工。
胡女士微動的唇角,似乎也對自己和新老闆的這種巧合,感到意外。
顧暖道:「胡總監。」
「顧——董事長?」
「是。」
伴隨對方這一句不假思索的是字,胡女士的眼在她臉上開始眯了眯,是有了幾分打量的意味。
做財務的,除了老闆,誰的話都可以不聽,這是哪家公司里都有的潛規則了。可以說,財務總監,相當於老闆的賢內助,偶爾,老闆都得聽財務的。
誰讓財務是真正管錢的人呢。
胡女士是有這個本事傲氣。因為,無論哪家公司都好,想炒掉個掌握家底的財務,都是相當於給自己斷腕,一般都不是老闆會做的事。
「顧董事長找我過來,是有什麼事嗎?」胡女士細巧的手指再次抬了抬金邊眼鏡,說,「我怎麼聽人家說,之前,顧董事長剛入我們公司時,還是陳董給招進來的。」
陳家銘眼看牽涉到了自己,倒也沒有急着插進來說話。
只看顧暖怎麼說。
老闆和財務的關係,是非常微妙的。
顧暖的眸光,臉色都是淡淡的,沒有什麼特別的神色,更別說會因為胡女士這兩句話發生什麼過激的反應,只道:「緊接下來,會有幾筆大股東的追加投資。」
胡女士的臉色立馬微妙地變了下,抬金邊眼鏡的手指同時放了下來,交叉地放在腰間前面,說:「請問董事長,一共是多少數目?」
可見,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比錢更重要更吸引人的了,什麼緋聞謠言都好,能比得上錢嗎?
鍾巧慧嘴角抽抽:她這個顧妹妹,總是一下子就抓住了利害。所以總是很厲害!
顧暖賣了個關子,把胡女士叫到台邊,指着傅玉博說:「蕭氏慈善基金會,一共從長達這裏拿過多少錢,這些帳目,全部都交給他來處理。」
胡女士先有一絲遲疑:「董事長是打算讓他,擔任蕭氏慈善基金會的財務負責人嗎?」
「是。」
兩句是,都是簡單立決,不容人質疑。
胡女士的目光,不看新老闆,看到了傅玉博臉上。
此刻傅玉博已經從剛才一時見到舊上司的慌亂,到現在完全恢復了正常。顧暖讓他擔任這個職位,是信賴他,可不是讓他來討好舊上司的。
胡女士道:「我明白了。董事長說什麼,我做什麼就是。」
非常擅於實務的人,和那個湯紹宏一樣。
顧暖見該安排的都安排好了,於是讓人備車,準備回去收拾行李,儘早出發。
鍾巧慧因為要和她一起去買些出差需要的東西,和她坐在了一輛車上。
兩人閒着沒事時,鍾巧慧給她看了手機上的一條微博。
顧暖見她把手機都遞過來了,順帶瞟了眼。
鍾巧慧見她神情未變,道:「看來你都知道了。」
怎麼不知道?近來海外機構連續做空,某貨幣突然貶值。然後,央行今天反擊,擊退了空頭,導致某些跟風作浪的人,損失慘重。
「我還以為你不知道,想着,是不是告訴你某些自作聰明的人——」鍾巧慧咳了一聲。
「是說李小姐嗎?」
「原來你都知道!」鍾巧慧拍了下大腿,得意洋洋的,能看見那個李常智終於得到了報應,可真是令她感到大快人心,「說真的,我都不知道為什麼陳董能容忍她跟在自己旁邊,像她這種德行的人——」
這就是鍾巧慧看人的淺薄了。
陳家銘是什麼人?功利心其實挺重的一個人。再說了,李常智不就是那次懦弱,為了自保犧牲同伴而已。陳家銘始終認為,她是個女人,想興風作浪的能力太小,根本不足為懼,不怕她做壞。
李常智,只要對他有一點利用之處,其它的,他都可以當作看不見。
聽顧暖這樣一說,鍾巧慧更是嘆笑不已:「顧妹妹。你也很厲害呢。能陪他們悠着玩。」
顧暖道:「彼此彼此。他利用我,我利用他。只要利害一致,暫時沒有什麼需要戒備的。」
鍾巧慧說回李常智:「她這回虧的不是一丁點,不然,不會這兩天,都不敢在陳董面前冒臉了。」
顧暖對此是另一種理解,低頭琢磨,道:「她一個人,應該不敢下大賭注,肯定是被人帶着,被套住了。」
鍾巧慧儼然沒有她的犀利,聽她這話才愣了下,回頭一想確實如此。
「你——」鍾巧慧突然撞了下她胳膊,問,「你都說你之前都知道這個消息了,莫非,你也做了?」
「嗯。」
「賺了?」鍾巧慧兩眼金金,說到錢,哪個能不激動,她是富家小姐都一樣。
顧暖忽然在她臉上看了眼。
鍾巧慧覺得她這個眼神耐人尋味,問:「怎麼?我臉上有東西?」
「如果我告訴你,我是和他一起贏的,你怎麼想?」
鍾巧慧知道她說的是誰,驚異:「你說章三?他和你一塊贏,什麼意思?」
準確來說,做她老公兄弟的他們,想出錢幫助她,因為身份上的尷尬,左右為難。後來,章三想出了個法子,說是借顧暖本金,同時幫顧暖操作,趁着那兩天匯率大波動的時候,賭了一次大的,賭注放在央行身上,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