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分居,白日裏對自己萬般體貼,一入了夜,卻把鋪子門兒一關,依舊趕他回新宅子去睡。天曉得如今只稍聞見她的氣息、望見她婷婷裊裊的溫軟身段,自己便幾近把持不住。太殘酷的忍耐。
「咔咔咔~」忽上忽下的感覺實在是太美妙,爹爹好厲害!元寶興奮得手舞足蹈,咧着紅紅小嘴兒,笑的口水滴答往下淌。
鸞枝看了不由嗔怪:「才剛換的褲子吶,笑太狠了仔細又尿,沒得褲子再換了。」剜沈硯青一眼,假裝看不懂他的暗示。
老太后在一旁瞥見,便努着嘴角戲謔道:「倔丫頭,瞧把你家相公委屈的。快把喜事重新辦嘍,這一回可得好好風光風光。」
鸞枝低着頭,嗓音柔柔的:「回太后娘娘,保證書一直沒給呢。…慣是只狡黠的狐狸,他不主動給,怕回頭一得意又欺負人了。」
嘶,原來是這個!沈硯青容色一滯,一瞬間簡直有想把鸞枝撲倒的衝動——可惡女人,半刻鐘就搞定的紙兒,存心作弄自己堪堪受下一個月的空房。
面上卻按捺不動,只勾着嘴角噙一抹似笑非笑,寵溺逗弄着小元寶。
老太后瞅着他那張清雋的面龐,到底還是歡喜小伙子的才幹。見沈硯青如今態度誠懇,又會帶孩子、又會換尿布,改造得很好嘛,便讓了個台階:「嘖,還要他什麼保證書?今兒個我和德妃還有你四哥四嫂都在,就讓他當着大夥的面,親口保證吧。」
鸞枝嗔一眼沈硯青,猜着這隻狐狸必然又在裝正經……只怕暗地裏不知琢磨着如何欺負回來呢。非要他親口保證:「那你自己說,你先頭都答應了我什麼。」
沈硯青被撓得痛痛痒痒,曉得鸞枝原是半年前陰影難褪盡,便肅了神色道:「這輩子我所有都聽你的,只要你與孩子們高興,我做什麼都願意。」
「還有呢。」只這一點,不夠呀。
「……家中你最大,你說什麼便是什麼。絕不會再讓任何人,哪怕是老太太,再動你和孩子一根指頭。」
也不是這個。鸞枝揩着帕子,拿喬不應。
還有什麼呢?……
傍晚餘暉淡淡橙黃,花亭下女人着一抹牡丹花翠綠滾邊大襖,嬌滿滿的側着身子。一攏流雲小髻在她腦後輕綰,那白玉花簪上淺綴着瑪瑙珠花,看起來俏皮又美麗。沈硯青不由想起來從前夫妻二人恩愛相惜的一幕幕……到底是什麼時候才與她頓生出溝壑?
眼前驀地浮出鄧佩文一張自信飛揚的端麗面孔,他默了一默,忽然斂下笑意,鄭重地凝着鸞枝道:「怪我,真是粗心,竟把她忘去了九霄雲外。我沈硯青,今日在眾位長輩面前立誓,此生唯謝鸞枝一個嬌妻,至死絕無她室。天地作保,若然背棄誓言,情願遭天打五雷……」
「別,大過年的,狠話藏自個心裏,誰許你說這般不吉利了?」鸞枝伸手把沈硯青薄唇一捂,見他勾唇暖笑,又嗔惱地蹙起眉頭:「這回娘娘們和四哥都聽見了,若然你再和哪個女人勾搭不清,家裏頭的錢財可就都歸了我和孩子。你就淨身出戶吧,必不容你像上回那般欺負人。」
「我這般努力莫不是為了你與孩子,都給你就是……那你肯是不肯了?」沈硯青就勢把鸞枝手兒一握,握進手心暖她纖柔指尖。嘴硬心軟的女人,她卻忘了這數月以來對自己又是怎樣的煎熬。可他怎麼會?他是這樣的離不開她,旁人又如何入得了他的眼。
那掌心乾燥而溫暖,眾目睽睽之下他目光脈脈含情,卻誠摯……當眾求婚麼?鸞枝抽不回來,雙頰一抹紅暈泛開:「那……除了我以外的,連曖昧都不許你與別人。」
「呃嗚嗚~」元寶小手兒攀上娘親的手背,怕爹爹又想偷吃。
臭小子,那是爺的媳婦,幾時容得你把她視作私有?沈硯青捏捏兒子粉嘟嘟的小臉蛋,只得繾綣鬆開鸞枝的手腕:「理應如此。」
阿娘抱着如意走進花亭,聞言嚇得不輕:「個不懂規矩的丫頭,仔細娘娘們聽了笑話。天底下哪個男人不三妻四妾?你倒另類,非要做那不應該的妒婦。」
鸞枝不應,剜了沈硯青一眼,羞惱扭過頭:「妒婦就妒婦。是他自個答應我的,…一早就答應了。大丈夫一言九鼎,又不是我逼他。」
「是極。硯青自幼
第115章 歡囍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