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南方火之地,簡直是比極北之地還要苦寒。
幸好,九仞宗弟子都是修士,對氣候的劇烈變化適應性很強,要不然,都會釀成大禍,儘管都是修士,但是陸敏還是不得不在兩月之前,就把一批修為較低的鍊氣期弟子打發到飛石坊去了,這批弟子,在這裏凍的瑟瑟發抖,偏偏還沒有禦寒物資,只能是前去飛石坊避寒。
九仞峰化為一座雪白的雪山,聳立在這大地之上,更為驚奇的是,九仞峰外,一如往常,並不見絲毫雪花,哪怕是罡風,也不曾刮出哪怕是半片雪花飄出九仞峰外。
金曉蘭凝立半空,身上倒是不見半點積雪,不過,這三月來,卻也是耗盡心神,毫不輕鬆。
金曉蘭也沒有想到,孫豪凝鍊個天罡而已,居然鬧出如此大的動靜。
不得不已之下,她只能全力施展,盡啟九仞峰護山大陣,在短時間內,封閉了九仞峰,並隨時關注着九仞峰四周情形,以確保不被任何路過此地的修士發現異常。
至於外出避寒的弟子,早就被金曉蘭下達了封口令,不准任何弟子任何時間談論九仞峰的絲毫變化,並交代陸敏嚴加盤查看管,一旦發現違規弟子,立斬不赦。
這道封口令對青雲門前來執行駐守任務的弟子同樣有效。
陸敏十分客氣地對青雲門弟子宣佈了金曉蘭宗主的這道封口令。
金曉蘭宗主的話,或許很難約束青雲門弟子,但是,陸敏手上,一道青光閃閃的「青雲令」,卻讓青雲門這些心高氣傲的弟子們噤若寒蟬,她們不知道這九仞峰為何會有代表宗門最高權威的「青雲令」在,但是,她們卻是清楚的明白這青雲令代表的含義,這可不是開玩笑,一旦他們違背了金宗主的這個封口令,還真是會被立斬當場。
二絹始終靜靜地坐在半山之中的木屋之內,儘管心中訝異十分,但是,兩人沒有多問一句,也沒有討論一句,只是偶爾交換一下眼神,交流一下,然後,又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一般,靜靜地修煉,靜靜地等待,等待那個凝鍊天罡的孫豪孫沉香下來。
普通修士凝鍊天罡,頂多也就三五天時間而已,這孫豪,一去三個月,杳無音訊。
而且,這九仞峰居然大雪紛飛。
親眼目睹孫豪登山的二絹,此時那裏還不明白?
異景也好,大雪也好,金宗主的封口令也好,只怕是都跟那孫豪孫沉香有關,只怕都是那孫豪孫沉香凝鍊天罡鬧出的動靜。
只是,二絹想不明白的是,這孫豪孫沉香到底凝鍊的是何種等級的天罡,居然會如此的天怒人怨,南方飛雪,大雪封山,這是何等駭人聽聞的壯舉?
此時的張絹也好,陳絹也好,已經對孫豪沒有了半點羨慕嫉妒的心思。
有的,已經只是疑惑,有的,只是仰望,甚至是敬畏的心思。
她們終於知道了,最後那個破空而去的黑影,並不是金曉蘭金宗主,而是孫豪孫沉香。
歷時三月,日日夜夜,頂着無邊龐大的壓力,孫豪一絲一絲,終於是登了上來。
此時的孫豪,盤膝而坐,坐於空中的沉香劍上,雙眼緊閉。
紅潤的臉上,略顯清廋,略顯蒼白,衣衫之上,鬢髮之上,沒有絲毫積雪,但已經接上厚厚一層堅冰,如同一幅玄冰鎧甲,讓孫豪整個人,看起來晶瑩剔透。
三個月里,孫豪儲備充足無比的真元丹,差不多消耗一空。三個月里,孫豪心神絲毫不得鬆懈,哪怕是神識三分,此時也是疲憊無比,只想就此沉沉睡去。
三月一過,九仞峰上,仿佛雨過天晴,一日之間,大雪化為了層層蒸汽,騰空而去,天空之中,彩虹橫空,雲霞升騰,九仞之巔,仿佛有百鳥齊鳴,彩鳳起飛。
條條彩虹,朵朵彩雲,匯聚峰巔,湧起陣陣罡氣潮汐,一浪又一浪,衝擊洗刷着空中那盤膝而坐的身影。
這身影四周,一道絳紅色,一道赤紅色匹練翻轉沸騰,如同兩條游龍,在彩虹彩雲之間穿梭流走,三日不息。
三日之後,兩條游龍在空中一閃,齊齊向孫豪奔去,孫豪嘴一張,兩條游龍鑽入嘴中。
星眸睜開,孫豪身上輕輕一震,渾身堅冰化為碎片冰花四散而去,挺身立起,沉香劍上,孫豪仰首長嘯,久久不息。
盞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