跡。但是記住,無論如何都不能認定死者是被人害死,然後再焚屍滅跡。」
兩個仵作很有經驗的滿口答應,趕緊跟着陳從信上堂,在眾目睽睽之下檢查屍體,當場調查彭老頭侄子的死因,結果讓兩個仵作鬆了口氣的是,這具屍體雖然已經無法判斷死因,可是並沒有任何的做偽痕跡,不管是拿到那個衙門去重新驗屍體,都絕無可能判斷為死者是被人所害。
低聲交換了一下意見,確認了看法一致後,兩個仵作這才向趙光義稟報道:「稟王爺,小的們已經仔細驗看過屍體,可以確定這具屍體沒有任何的做偽跡象,也可以斷定死者並非被人所害,然後再毀屍滅跡。」
兩個仵作的話還沒有說完,趙光義心裏就已經是大喜過望,姚恕更是喜笑顏開,趙德昭卻是勃然大怒,咆哮道:「你們昏頭了?這麼明顯的證據都看不出來?人是不是被火燒死的,首先要看嘴巴,看嘴巴!你們自己再仔細看看,這具屍體嘴巴里有沒有什麼東西?!」
讓趙德昭意外,兩個仵作不但沒有因為他的提醒而醒悟,相干還一起表情糊塗,反問道:「大王,人是不是被火燒死的,為什麼要看嘴巴?」
「你們沒讀過宋慈的《洗冤錄》?!」還是在脫口問出了這個問題後,趙德昭才猛的心裏叫苦,暗道:「糟糕,怎麼忘了《洗冤錄》是南宋時期才出現的書了?」
「《洗冤錄》?宋慈?什麼意思?」
兩個仵作自然益發糊塗,好在趙德昭已經發現自己確實冤枉了他們,便也不再發作,只是轉向趙光義行禮道:「叔父恕罪,小侄一時糊塗,忘了向你說明一事,小侄之前讀書之時,曾經偶然讀過一本與仵作相關的前朝古書,上面記載了一些檢驗屍首的技巧法門,所以小侄在驗過這具屍首後,就馬上斷定他是被人害死。」
趙光義終於發現情況不對,趕緊問道:「賢侄,你是如何斷定的?」
「檢查死者的口腔和鼻腔就可以斷定。」曾經在醫院幹過後勤工作的趙德昭比劃着解釋道:「死的大火里的人,其實差不多都不是被火燒死,而是被濃煙活活嗆死,所以死者的鼻子嘴巴裏面,基本上全部都是煙灰炭灰,一眼就可以看得出來死前被濃煙嗆過。」
「但是人如果是先死了後被火燒,那麼因為死者事前已經停止了呼吸,所以不管煙霧如何濃烈,死者的鼻子和嘴巴里都幾乎沒有什麼灰燼煙塵。這具屍體就是典型代表,說是被大火燒死,但是死者的嘴巴里乾乾淨淨,一眼就可以看出來他是在死了以後才被焚燒的屍體。」
趙德昭的解釋還沒有說完,趙光義、陳從信和姚恕等人就已經張口結舌了,之前驗屍的兩個仵作則是恍然大悟,趕緊重新檢查屍體的鼻腔和口腔,然後一起驚叫道:「真的,嘴巴里和鼻子都非常乾淨,沒有炭灰!」
趙光義更加無語,結果也就在這個時候,堂外突然傳來了「中丞大人到」的呼喝聲,再緊接着,負責監察百官的御史台老大劉溫叟,就引領着幾名御史台官員大步走了進來,開門見山的問道:「王爺見召,不知有何賜教?」
「完了!」趙光義突然一陣天旋地轉,在心裏叫苦道:「這事該怎麼辦?不說實話有這麼多人證,可要是說了實話,姚恕和石熙載又誰都跑不掉,難道說,本王今天自斷兩隻左膀右臂?」
叫苦也沒有用,事情到了這一步,趙光義也只好把情況對劉溫叟大概說了,劉溫叟聽了十分驚訝,先是親自降尊紆貴親自檢查了屍體,又向趙德昭試探着問道:「大王,你有沒有什麼辦法證明你看過的那本古書記載屬實。」
「當然有。」趙德昭想都不沒想,直接就說道:「生一堆柴火,把一頭豬先殺了扔進去,再把一頭活豬捆了也扔進去燒,然後一對比嘴巴就知道有沒有這回事了?」
言罷,趙德昭又隨口補充了一句,說道:「對了,可以再燒一頭已經被酒灌醉的豬,免得他們說死者是因為喝醉了才沒有吸進去炭灰。」
看了看已經面色發白的趙光義,劉溫叟眨巴眨巴了眼睛,這才說道:「二王爺,謹慎起見,老臣認為應該採用大王的辦法,現場做一個驗證。」
「自己挖坑埋自己啊!」一邊在心裏叫着苦,趙光義一邊十分勉強的點了點頭,強作笑容道:「好,就依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