莽,遙兒等的人正向龍門走來。
此時正值新春佳節期間,衙門封了印,官員休沐在家,各行百業也大多停了生意,紛紛走親串友,所以即便是這條通往龍門的道路一向比較荒涼,現在也時而能看到一些農夫獵戶以及走親訪友的百姓,當然還有虔誠的信徒,要不辭辛苦地去龍門上香。
在這寥落的行人中,有一行人馬特別的引人注目。這是幾輛雙轅清油車,都由雄健的黃膘馬駕着,車子大都用了楠木、紫檀等名貴木材,如果有那不懂木材的人看不出這些輕車所用的木料昂貴,也可以從那輕車後梢橫木上的填瓦、車廂套圍子上的暗釘、簾鈎、車轅頭的包件等部位的講究,看出這些車子不是尋常人家使用的,更不要說車隊四周還有數十名襴衫衛士,足以證明車中人的尊貴身份。
第一輛車中只坐了一個人,車窗開着,此刻無風,陽光明媚,雪原映得天地一片明朗,車中人款坐如儀,延頸秀項,皓齒明眸,頭上一枝金步搖輕輕搖曳着,搖出無xiàn 風情。車行過,行人可以透過車窗看到那車中麗人,宛然如畫,此人正是穆夫人。
第二輛車上也端坐着一人,這人卻在盤膝打坐。車子在雪原中不時會顛簸一下,但他的身子卻一動不動,足見禪功了得。這人是個僧人。看他年紀,不過三十歲上下,相貌英俊,清越出塵。
從他微微凹陷的眼窩、高挺如錐的鼻樑,還有那微微泛藍的眼珠來看,貌似還有着秦人血統。這和尚法號智象,本就出身西域胡商家庭。家資巨萬,因生性喜佛,自幼出家。他所在的聖善寺是家裏特意為他修建的家廟。所以他雖年紀輕輕。卻已是一寺之主。
同穆上玄那白馬觀主不同,智象和尚對佛法經義是頗為精通的,再加上他生了一副好皮相,所以是臨安高僧中的風雲人物。
第三輛車上卻擠了三個人。三人年紀都不大。最dà 的不過二十三四歲。最小的還未及弱冠,卻個個劍眉星目,面如冠玉,都是風姿極佳的美少年。
這三人,原本都是破落了的名門子弟,只是承庇祖蔭,襲了一個閒職。現如今卻不然了,他們如今在吏部、戶部和禮部這等重要的衙門裏面都擔任了一個重要的職務。因為他們的本家兄弟是鄭安易。
這三人是鄭同修、鄭昌邑、鄭昌祺,都是鄭家子弟。也是新興的鄭黨的中堅人物。三人此刻正談興正濃,打着窗簾,望着窗外景致,指指點點,談笑風生。
第四輛上也是兩位士子打扮的年輕人,都有三旬左右,丰神俊朗。其中一人也姓鄭,與前面車上的鄭氏三兄弟卻不是本家,他叫鄭說,原籍范郡,世居河東,現為王儲校書、左補闕。
鄭說可不像那鄭氏三兄弟一般靠着自家兄弟給女王做面首,憑着裙帶關xì 上位,他可是有真才實學的才子,垂拱四年的時候,田七娘策試賢良,親任主考,這鄭說應詔策論是被評為第一的。
在他旁邊那人身材頎長、風采照人,比起鄭說尤勝三分,乃是鄭說的知交好友高蹇,高蹇如今身為禮部司禮丞,也是仕途得yì 的一位朝廷新貴。
最後一輛車上也是兩個人,這兩個人遙兒在臨安都曾經見過的,這兩位燕地崔氏安平房的子弟,一個是崔禕,一個是崔笛,兩兄弟風度翩翩、容顏俊美,比之那鄭家三兄弟也不遑稍讓。
朝廷中先是因為南疆動蕩產生了一次官場大清洗,繼而因為纂連耀一案,臨安城中大批官員落馬,也出現了一批官員空缺,崔家當然不會放過這個好機huì ,所以崔氏兄弟便進京了。
其實在南疆選官名單上就有崔家的一席之地,這是很正常的,如果這份名單上一個世家子弟都沒有,那才會惹人生疑。
田七娘雖然想打壓世家,卻只想用軟刀子割肉的手段來削弱它們,並不願yì 與他們公開決裂。女王雖然果決,卻也不願向一個龐然大物宣戰的時候,不留一點退路,所以還是要給世家一點甜頭的,叫他們吃不飽也餓不死,不至於鋌而走險。
但是崔禕並不是那份名單上的人,因為他不願yì 去。他是燕地崔氏安平房的嫡支子弟,到蠻荒之地做官,治理一群野人?崔禕視如畏途,他的目標在京城,在這繁華之地。所以他攜弟入京,成功地拜到穆夫人的門下,通過她的舉薦做了官。
當然,除了崔禕確有
第436章 吃天鵝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