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如何看?」
姜徹的臉色冰冷。
姜慶幽幽道:「父皇,朕唯一的遺憾便是玉妃奪了您的寵,讓您冷落了朕的母后,您可知母后死前的最後一句話是什麼嗎?」
「她讓朕好好孝敬您,不要因國事而忘了您。」姜徹的臉色更加難看。
「朕要死了,但想拉着玉妃一起死,這樣您也好專心追逐長生。」
姜慶平靜道:「父皇,朕今生就忤逆過您兩件事,玉妃乃異族,縱然地對您一片痴心,可她背後的種族呢,她能號令族人為您搜尋藥材,足以見得她地位不低,她的種族憑什麼對您無私奉獻?」
姜徹道:「這是朕與她的事,莫要胡來。」
姜慶緩緩拾頭,露出平生最桀驁的笑容,如同暮年走向末路的雄獅,他低聲道:「父皇,朕就是要殺她,看看您怎麼護她,是現在動手殺了朕,父子兇殘,讓祖宗不滿,還是您有能耐讓宗宮的人抵擋朕的白衣衛?」
他跟着起身,轉身顫顫巍巍的離去。
姜徹緊皺眉頭,盯着他的背影,心裏既憤怒,又有些欣慰。這一刻,姜徹突然覺得自己禪讓得太遲了。
待姜慶離去,姜徹方才喃喃道:「臭小子,你的算計確實不錯,但你的判斷不夠,無需靠老祖,你的白衣衛也奈何不了朕。」
夜幕之下。
姬武君、白岐從庭院外走進來。
白岐快步來到姜長生面前,道:「主人,宗宮出事了,白衣衛竟然潛入宗宮,想殺那位玉妃,竟然全都不是太上天子的對手,嘖嘖,這傢伙怎麼如此強?」
姬武君蹙眉道:「他竟然已經達到乾坤境,準確的說,縱然是一洞天也很難拿下他,而且我感覺他的氣息很不對勁。」2
姜長生沒有睜眼,道:「看來靈族給了他不小的機緣。「白岐問道:「需要我們出手嗎?」
姜長生道:「不用了,反正那是他們父子之間的事情,明年起,這場鬧劇就會結束。」姜慶沒有對姜徹出手,只是一心想殺玉妃,姜徹也只是抵擋白衣衛,並沒有製造殺戮。此事的失敗,導致姜慶氣血攻心,在寢宮裏暈了過去。姜長生更在意的是姜切的絕學,到底是什麼絕學能讓他如此強大?
明年找機會問問。姜長生默默決定。
這場鬧劇被白衣衛掩蓋下來,並沒有傳開,只有少數人知曉,但也不敢說出來。新年到來,太子姜流登基,改年號為延元。延元一年!新天子登基。
天下藩王、諸侯國君王紛紛前來朝拜。
姜流並非嫡長子,目前還算壯年,剛登基就動大手腳,將之前自己幕府里養的人扶持上位,分入各個權力機構,導致京城陷入數月的動盪之中。
五月。
寢宮內,天子面見姜慶最後一面。
虛弱的姜慶艱難睜眼,看着自己選擇的天子,開口道:「流兒一定要除掉玉妃,她與她的種族會為大景帶來厄運
天子姜流沉默不語。
姜慶已經神志不清,開始重複這段話,直至徹底斷了生機。
姜流嘀咕道:「何必呢,朕可沒功夫去跟皇爺爺斗,反正在京城,天塌下來
有祖宗頂着。」
入夜八儀。
姜慶睜開眼睛,發現自己漂浮在山野之間,月光灑下。
他扭頭看去,忽然瞧見一道身影,嚇得他渾身一顫,連忙行禮:「祖宗!」
正是姜長生。
在姜慶死後,姜長生趕在他靈魂離去前將其挪走,來到無人的山林里。
姜長生開口道:「你已經壽終正寢,念在你我這一世的血脈之緣,我給你兩個選擇,一是順其自然,等待輪迴投胎,二是成為我的鬼差,執掌一方輪迴秩序,不過此後你將永遠無法成為人,只能是鬼差。」
聞言,姜慶瞪大眼睛,懷疑自己聽錯了。
他先是看了看自己的魂體,確定是真的後,方才陷入抉擇之中。他小心翼翼問道:「祖宗,敢問哪一種選擇更好?」
姜長生搖頭道:「沒有更好,我也不會強求你,你自己選吧,不過歷代天子至今還未投胎,可能運朝天子投胎要更晚一些。」姜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