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是什麼了不得的施捨般。
事實也確實如此。
身為五大宗之一,天梵宗的弟子名額一向是眾多修士搶破頭的存在。
因不缺生源,天梵宗也素來傲慢。
所有離開宗門的弟子,不管是自願還是非自願,都絕沒有第二次近宗門的機會。
帝華為了她胡編亂造出的一個破石頭允下了這般承諾,倒也的確是花了血本。
可惜啊。
那所謂的天梵宗,她如今已經看不上了。
沐雲舟本打算直接拒絕,讓帝華別做夢了。
可在她開口前,身後冷不丁響起一道熟悉的聲音。
「天梵宗何時落敗到這種程度了?」
一道高大的身影出現,穩穩的將她護在身後。
冷冷的譏諷道:「居然連誘拐他人弟子這般上不得台面的事也幹得出來。」
耳邊響起的聲音熟悉。
沐雲舟抬起頭,看到了對面人熟悉的側臉。
是沈知年。
此刻,沈知年站在她身前,毫不客氣的與帝華直視。
他眼神里沒了昔日的吊兒郎當。
取而代之的,是讓已至元嬰的沐雲舟都莫名有些心悸的壓迫感。
視線落在自己腰間漆黑的石頭上。
沐雲舟思緒逐漸飄遠。
但沐雲舟不知道的是,她感受到的壓迫感,已經是刻意收斂過得。
比方說此刻。
她還好好的站着,可對面的帝華臉色已然變得慘白。
巨大的壓迫感鋪天蓋地的襲來。
帝華原本筆直的傲骨不受控制的彎折,膝蓋也止不住的打戰。
額頭冷汗涔涔。
帝華大腦一片空白,不明白為何會這樣。
這般強的壓迫感
是他在身為化神期的宗主身上,都未曾感受到過的。
所幸那般可怕的,仿佛要將他脊骨都壓斷的恐怖威壓只持續了一瞬。
不過片刻,似是對面的人沈知年察覺到失誤般。
又匆匆收斂了部分威壓。
雖然空氣中的壓迫感仍令人難以置信,但帝華總算是能勉強將背挺起來了。
「這位前輩。」
深吸一口氣,帝華抬頭看向沈知年,眼神複雜。
畢竟之前在客棧,他剛被沈知年按在地上摩擦了一頓。
這會兒看着沈知年,心底還多少有些犯怵。
可犯怵歸犯怵。
沐雲舟手中的東西,他還是想要的。
收回思緒,帝華看向沈知年,道:「我知前輩你實力不俗,恐已經是化神。
但即便你是化神,也不可能與整個天梵宗對抗。
合歡宗不過是個小宗門,不可能給弟子帶來什麼幫助。
更遑論你們宗里除了雲舟外,都是些」
說到這,帝華貼心的沒再說下去。
實則心中很是輕蔑。
那日客棧一別後,有關合歡宗的消息,他也大致了解了一遍。
在知道合歡宗宗內弟子成分時,他只覺得可笑。
一個瘸子。
一個毀容的棄子。
一個胸大無腦的蠢貨。
這三人性格各異,性別不同,卻都有一個共同點。
那就是沒有靈根。
在這個靈根決定一切的世界,若沐雲舟這個五靈根還有一丁點希望的話。
那剩下三人便是真的一丁點希望都沒了。
言畢,帝華再度看向沈知年。
試圖曉之以理,動之以情。
「與其他小宗門不同,身為五大宗之一,天梵宗內有大量心法,數不勝數的優質弟子。
若是留在天梵宗,雲舟還有更近一層樓的機會,可若是留在合歡宗
我不想把話說得太難聽,但是以雲舟的資質,若是接着那麼自暴自棄,她這輩子也只能是個築基罷了。」
帝華語氣間透着居高臨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