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點點流逝,顏宿眼睛緊緊盯着那枯木,精神半點不敢懈怠,眼見着靈氣渦旋越來越凝實,吸收速度越來越慢,一輪明月慢慢爬上中天,皎潔的月光傾灑在枯木上。
顏宿盯着那明月神情恍惚,手中的劍「哐當」一聲掉落在地,但她像是聽不到一樣,目光呆滯的看着那詭異的明月。
宛如白玉盤一般的月在一點一點的變紅,不詳的血紅陰影逐漸覆蓋整個表面。
顏宿的瞳孔驟然變成和那一樣不詳的紅色,下一秒,一口灼熱的血自喉嚨深處噴出,顏宿膝蓋一軟,直直的跪倒在地,隨後,脖子一歪,面朝下倒地不起。
顏宿意識完全渙散,徹底的不省人事。
轉換還在繼續,此時島上的所有生靈,除了外來的顏宿和白虎,所有的像是被吸了生氣一般,逐漸枯萎。
半晌,當不詳的紅色陰影緩緩從明月表面褪去,一抹純白安詳的月光籠罩住整個浮空島。
沒有了支撐,浮空島再也支撐不住,完全的分崩離析,變成了一塊塊大小不一的碎石向四面八方飛去,爆炸產生的波動將身處其中的顏宿和白虎紛紛震飛。
顏宿再次睜開眼時,便發現自己又一次趴在白虎的脊背上。
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心裏咯噔一下,顏宿意識到自己幹了一件蠢事。
那妖修如此狡詐,怎麼可能不留一手?
顏宿只猜到那妖修轉換之期很關鍵,雖然妖修被一眾大能牽制住,但她不知哪來的自信居然敢單槍匹馬的去面對妖修的本體!
許是最近她多次僥倖從一眾大能手中逃脫,導致她產生了一種錯覺。
歸根到底,她現如今還是一個小小的築基修士,更何況還是個十幾歲的少年人。
這次是她過於自負,自認為有着成年人的心思,算無遺漏,卻忘了最重要的事。
眼下那妖修既已轉換成功,實力衰退的情況下,為了避戰,他肯定留了後手,全身而退。
更何況浮空島已經消失,過不了多久肯定派人過來查看,她不宜久留。
雖然她自知理虧,但是她一個築基修士,還是一個散修,要是被他們知道自己同這事有關,而且因着自己的關係讓那妖修轉換成功,很難想像她會受到何種處罰。
哪怕她只是碰巧,但因為她是親眼目睹了轉換過程,卻沒有能力阻止它,她必不可少的連帶着責任。
趁現在他們忙着處理那妖修逃走遺留下的問題,顏宿慌不擇路的帶着白虎匆匆溜走。
卻不想,逃跑途中恰逢變故,顏宿只覺精神一滯,下一秒,一股莫大的重壓鋪天蓋地地朝她和白虎這邊襲來。
由不得她多想,白虎已然承受不住這威壓,帶着她重重的滾落在了地上。
碩大的身軀激起一陣塵土,顏宿本就重傷在身,一時不察竟被這塵土嗆了氣,掙扎着爬起猛咳起來。
等到她漸漸順了氣,蓄滿淚水的眼抬起,望向天邊凌空而立的四個人。
來者面色不善,望向她的眼神也充滿了複雜,探究。
顏宿知曉這四人便是這八上城的四大主事。
「何人在此?」
為首的白袍道人雙手背在身後,目光沉沉,語氣不善道。
「回主事大人,在下只是一築基期散修,誤入此地不慎被波及重傷。」
「爾可知這浮空島一事?」白袍道人沉聲,又一問。
「在下略知曉一二。」
顏宿不敢打幌子,只嘚如實說道。
「嗯,既如此,帶走!」
白袍老道說罷,其身後一手持酒葫蘆的藍袍年輕道人,上前一步,飄至顏
宿身前。
「看你身負重傷,便來我這酒葫蘆里待會兒吧。」
說罷,便直接打開酒葫蘆直接將重傷的顏宿和白虎一併吸入其內。
完了,還輕輕搖晃了幾下。
葫蘆內的顏宿只覺陷入了一片黑暗中,像是身處於湖上一葉孤舟一般,四周孤寂,寂寥無聲,但水中孤舟,飄飄然。
不知不覺間,在輕柔的晃蕩中,伴隨着湖水的輕微
第八十一章變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