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浩是接到市局裏的領導電話,挨了一頓批評,這才慌慌張張帶人趕來。
坐在車裏看到秦雲東,他心裏暗罵秦向東居然這麼壞,繞過他直接打電話給市局,讓他丟盡顏面。
當汽車停在秦雲東身旁,黃浩換了笑容走下車。
「秦書記,您也來了?」
「黃局長,你和你的人都很大的譜啊,除了這麼大的事,居然一個小時也不露面。」
「唉,我也難啊,局裏都是老邱的人,我只是代理局長,他們不配合,我指揮不動」
「既然這樣就請回吧,我不會讓你為難。」
黃浩看到正在測量剎車痕跡的婁隊,以及站在遠處的袁隊,心裏開始發慌。
「秦書記,你叫別的縣辦案,是不是不合適,讓咱縣下不來台」
「你連組織上的工作都無法開展,到底誰更下不來台?」
「我我已經向市局檢討過了,這不是已經來了嘛,你還是讓我們開展接手開展工作吧。」
「婁隊的工作結束後,你如果還想核查現場,那請自便。黃局長,我建議你還是組織警力在全縣篩查肇事車輛,只要你能找到肇事司機,自然會挽回顏面。」
黃浩看秦雲東態度堅決,知道再說什麼也沒用。
秦雲東是排名第五的縣常委,魏郡和趙祥國都要讓他三分,黃浩也不敢硬來。
「秦書記,我會向魏書記報告這件事,向他討要一個說法。」
黃浩撂下一句狠話,悻悻地轉身就走。
秦雲東也沒有搭理他,身向站在車旁的袁隊等人揮揮手:「出發!」
按照他的要求,袁隊帶來的三個人分坐在三輛車上,並且子彈要上膛。
車隊行駛在前往劉樓鄉茶場的路上,袁隊轉過臉問坐在後車座的秦雲東。
「我很好奇,您是怎麼判斷宋天明他們在茶場的?」
「田巧欣是縣城長大的,我和她聊過,她從沒有下鄉的經歷。宋天明是中山人,才到浠水沒多久,對劉樓鄉就更陌生。但他到茶場調研過兩次,對那裏相對熟悉。」
「我明白秦書記的意思了,宋天明調查過程中發現危險,下意識要找到熟悉的地方隱藏,所以他會首選茶場。」
「袁隊分析得很到位,我的確是這麼推測的。希望我猜得沒錯,也希望宋天明和田巧欣能毫髮無損。」
秦雲東看着窗外內心懊惱不已。
他和劉前進策劃的舉報信事件是一個魚餌,為的是讓偽裝者充分暴露,但他為人謹慎,在紀委內部沒人知道他的計策,包括宋天明也不知道。
如果他能提前告訴宋天明,或許這個傻小子就不會着急跑到劉樓鄉搞核實,這次車禍就不會發生。
「秦書記分配任務的時候,我都聽到了。我也知道鑫九天是一個在國內都有名的大公司,您敢對他們下手,真是有魄力。」
「其實你的意思是說我真膽子大吧?這次不是我惹他們,是鑫九天自找的。他們喪心病狂想恐嚇我,那是找錯人了,我的報復會比他們更瘋狂!」
袁隊轉過臉看着窗外,過了半晌,舉起手伸出大拇指。
「秦書記是條好漢,我服了。我們縣怎麼就沒有秦書記這樣的人呢,唉。」
三十分鐘後,車隊已經進入茶場。
此時天色更加昏暗,但雨勢不減,群山被雨霧籠罩又該去哪裏找?
秦雲東命令汽車停在茶場的高坡上,全部打開遠光燈。
他命督察一室的小張去找茶場的場長,又讓袁隊打開汽車遠光燈和喊話器,拿起麥克風。
「宋天明、田巧欣,我是秦雲東,已經到茶場,看到車燈立刻歸隊。」
警用低吟喇叭功率很大,在山巒間傳播很遠,即使下着雨,還是能聽到回聲傳來。
秦雲東把自己的聲音錄下,不停歇地反覆呼喊。
宋天明和田巧欣現在肯定是驚弓之鳥,對誰也不信任,只有聽到秦雲東的聲音,才能放心現身。
但十分鐘過去,周圍還是沒動靜。
秦雲東心情煩躁地推門下車,原地轉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