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淵在心底過了一下相關資料。許家是七姓十三望之一,主要勢力範圍是在寧州中西部。人族拿下整個寧州還不到兩千年,因此許家屬於新貴,實力也是在門閥中墊底。幾年前,函陽關西幾千里地域也都是許家勢力,設下了一座洞天,無論官府還是宗門大都和許家有千絲萬縷的聯繫。但整片地域被巫御族攻陷後,洞天破碎,許家元氣大傷,實力直接去了兩成。
衛淵和許家的交集就只有當年武測時在空中慢慢爬來的紫火少年許銀鞍。他勇是勇了,奈何手短,被衛淵一槍挑在空中後拼了命的也夠不着衛淵,最後含恨而去。
只是聽掌柜話里意思,許家暗中還做人頭生意?破碎之地無法無天,數度易主,青樓什麼的開不長久,人頭最穩定的去處還是巫御族。只是不知道這人頭生意是個別人暗中所為,還是一直如此。
「有女修畫像嗎?」
「那位大人說,那女修可能被人改換了容貌,所以給了件她貼身之物,上面有她的氣息。」
掌柜就拿出一隻玉耳環,上面果然纏繞着一點陰柔氣息。衛淵心中一凜,這氣息和雲菲菲竟有幾分相似!
衛淵不動聲色,把耳環收好,說:「你可以當王琅已經死了,有哪些法器可選?都拿出來吧!」
掌柜就有些為難,道:「這有些不合適吧?那位大人物要貨物到手才肯給出法器。要是您還是不放心,那到時如果沒有您喜歡的法器,我再給您加兩百仙銀如何?」
「成交。」
生意談妥,掌柜的一臉欣喜,就不再打擾衛淵。只是剛出屋門,就聽屋內衛淵陰森森的道:「那女修身份也不簡單吧?」
掌柜心中一凜,沒想到這憨貨居然粗中有細。
他立刻堆起笑,小聲道:「上仙真是法眼如炬!實不相瞞,那女修其實是前任郡守的一個親眷。前任郡守獲罪問斬後,她不知道怎麼的逃了出去,在外躲藏了好幾年,結果機緣巧合下落到了王琅的手裏,又被送了回來。
其實那女修姿色一般,可那位大人就好有身份的貴女這一口,所以才願意花大價錢做這單生意。郡守畢竟少有,得了這女修,又不是只用一次兩次,所以大人其實也不虧。」
衛淵冷着臉不說話。
掌柜忙道:「再加五十兩!」
衛淵點頭。
掌柜離開後,衛淵慢條斯理的用完早餐,然後披上一件當地常見的黑色斗篷,再把臉遮住,就離開了客棧。釣魚也不能總是在一個地方不動,比如海釣就是要坐在船上到處跑,能釣到大魚。
衛淵遮掩了面容,隨意在鎮中閒逛。他沒有任何目的,走到哪算哪,默默聽着周圍的聲音,感知着周圍一切氣息。
「大人,這個人魂魄這麼強,是不是多加一些」
「今晚一起行動,看我眼色,進去就殺!」
「大哥,您是瞎子,怎麼看您眼色?」
「那看我手勢!」
「明日我們就回寧州,只要能抓到一個符合命格的道基散修,咱們就發了。」
種種聲音,十條里倒是有六七條和人頭生意有關。曲柳鎮裏就住着不少巫御族,他們對人族需求最大的就是人本身。和巫御族作生意,自然就是人頭最快最好賺。
衛淵一路走一路聽,漸漸就對整個曲柳鎮有所了解,並且知道了許多不為人知的秘密。
當衛淵轉到鎮西時,明顯出現了一些不同風格的院落。這些院子呈圓形,院中大多積滿了水,從院門到正門根本沒有路,裏面的人就趟着水走來走去。這種圓形院落就是巫御族典型的房屋。
西區街上有許多人都包裹得嚴嚴實實,但也有不少人根本沒有遮掩,就露出碩大的頭、滿是褶皺的臉,以及各種鳥獸的肢體。他們的眼睛如同雞蛋大小,和身體相比不成比例的大,眼中沒有瞳孔,就是或灰或黑的一片。
這就是巫御族人,生活在水域沼澤之間。以人族的標準看他們生得奇形怪狀,如同鳥獸混拼而成,但實際上他們天生擅長法術,又精通祭祀,一些需要大規模血祭才能發動的法術有毀天滅地之能,縱是仙君也要避其鋒芒。
巫御族成年時都會舉行祭祀,獻祭自己親手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