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聿珩看向她,看到她臉上的淚,從口袋裏拿出手帕遞給她。
語氣也溫和了幾分:「那條香檳色的婚紗很好看,回頭我讓人送去給你。」
送婚紗,言下之意就是,婚約還是有效。
安秣破涕為笑:「聿珩……」
薄聿珩:「回去好好休息。」
安秣用力點頭:「嗯嗯。」
趙夫人對這個處理結果還算滿意。
無論如何,薄祈震都為他的行為付出一條腿,對安家也交代得過去。
她禮貌地對薄聿珩點頭,帶着安秣離開。
婚紗店的導購已經被吩咐退下,這裏只剩薄聿珩和保鏢。
薄聿珩的表情,如墨入水,淡了幾分:「不是閉店了嗎?人是怎麼進來的?」
「是從後門。」
薄聿珩身邊的人,沒有一個是廢物,保鏢在薄聿珩處置薄祈震的時候,已經去將事情調查清楚。
「更衣室的門板能打開,打開後是倉庫,店內一般裝貨卸貨,都是從後門送進倉庫,店員若要拿服飾,再從倉庫內取用。」
「我們查了倉庫監控,震總五分鐘前突然闖進去,從進去起神態就很不對勁,像喝醉或者磕了藥,嘴裏一直喊着安小姐。」
薄聿珩轉了轉拇指上的戒指,眸光沉靜:「倉庫外的監控拍到什麼?」
保鏢搖頭:「攝像頭的線,被人為剪斷了,暫時還沒辦法明確震總具體的行動軌跡。」
被剪斷了?
薄聿珩看向那扇帶有暗門的更衣室,忽而一笑:「有意思。」
……
薄聿珩回了下榻的酒店。
薄家在全國各個城市,都有一座薄公館,薄家人無論去哪裏都能住自己家。
只是深城的薄公館,位置比較偏,離公司要四十分鐘車程,所以薄聿珩這次才沒有過去住。
他刷卡按了電梯,又刷卡打開應如願的房門。
房間裏沒有開燈,安安靜靜。
像是一個人都沒有。
他也沒有開燈,不疾不徐地朝臥室走去。
經過客廳時,他側頭看了眼茶几。
借着外面的燈光,能看到桌子上幾個空了的餐盤。
臥室的門虛掩着,薄聿珩伸手推開。
然後就看到床頭亮着一盞雲朵燈,床上凸起一座小山丘。
他慢步走近,應如願側身蜷縮着,半張臉陷在白色的枕頭裏,睡得很熟。
也睡得很軟。
嘴唇微張,呼吸均勻,纖長的眼睫倒影落在下眼瞼,像一觸即碎的蝴蝶翅膀。
薄聿珩神色不明,勾了勾嘴角,捏捏她的臉。
應如願被弄醒了,迷迷糊糊睜開眼,看到男人坐在她床邊,本能地坐起來:「大……聿哥?」
薄聿珩桃花眼裏笑意脈脈:「嗯?我叫大聿哥?哪兒大?」
「……」她是想喊大!少!爺!
但怕他聽了不高興,明天又想辦法折騰她,所以才臨時改口。
應如願剛睡醒就被老畜生調戲,抿緊了唇,乾脆質問:「你怎麼進來的?」
薄聿珩沒回答這麼顯而易見的問題,反問她:「這麼早睡?」
現在才十點。
房間裏開着26度的空調,不冷不熱,應如願裹着被子,嘟囔:「身體不太舒服。」
薄聿珩道:「胃口倒不錯,一個人吃了三四盤。」
應如願說:「客房服務送來的,我餓了就吃了,西餐的分量都不多。」
薄聿珩神色溫從地注視着她。
偌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