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母從後院繞了出來,看到二人,好奇問:「何家大嫂,你有事嗎?」
何母冷冷看着她:「陳世林呢,讓他給我出來,我有話問他。」
陳母一臉驚訝:「不是說去寺廟麼,他人還沒回來呢。」
「懷安從山上摔了下來,同行的他卻人影都不見,我就想來問一問。」何母三言兩語把前因後果說清楚,道:「剛才懷安回來時那麼大的動靜,你就沒聽見?」
陳母搖頭:「我在後面地里拔草呢。」
人沒回來,加上楚雲梨站在邊上。何母不好興師問罪,轉身就走。
「我家裏還燉着雞,稍後陳世林回來了,我再過來問個明白。」
陳老婆子已經看到了院子裏的楚雲梨,面色都變了。她躺在躺椅上,一直都沒出聲,就怕人注意到自己。
怕什麼,來什麼,明明都要走了,卻見那已經走到門口的女子轉過身來:「你老這是又病了?」
陳老婆子看了一眼廚房,強調:「我是真的病了,前兩天摔了一跤,大夫說摔到了腰,得臥床休養。」
楚雲梨頷首:「這樣啊,我還以為你又是裝的呢。」
楊昌雨從廚房裏探出頭來,眼神狐疑。
楚雲梨走的時候還衝她笑:「好好做。」爭取做得比我好。
想要做得比她好,哪怕是在村裏的姑娘,怕是也沒幾個人能比得上她。楊昌雨……差得遠着呢。
楚雲梨當初之所以願意聽他們的話,把這院子裏收拾了,還做一頓飯。就是給陳世林後面帶回來的姑娘挖坑,其實也是想幫人家。只要那姑娘沒有蠢到家,到了這裏就幹活,還被挑剔一頓,都該知道這是個火坑。
不過,她沒想過來的人會是楊昌雨。
何母已經等在了門口,這么半天她已經看出來了,這位柳姑娘之前就明白了陳家人拿捏人的手段,且不打算和陳世林再有什麼,她心頭鬆了一口氣。這位姑娘救了兒子,如果真的不長眼,要往陳家這火坑跳,她大概還得想法子提醒一二。但這種事肯定要得罪陳家,姑娘還不一定聽勸,簡直是吃力不討好。
如今柳姑娘能自己看明白這裏頭的算計自然最好,她笑着催促:「柳姑娘,耽擱了半天,你肚子應該餓了,家裏的雞湯應該得了,咱們回去吃飯吧。」
聽到這話,陳母心頭不高興,都是村裏的人,也同樣供養着讀書人,家裏都不富裕。在這裝什麼呢?
她皮笑肉不笑地道:「何家嫂子,我聽說你家可就一隻雞,平時還要留着給懷安下蛋吃呢。你竟然也捨得殺?」
何母擺了擺手:「柳姑娘救了我兒子,別說是一隻雞了,就算是要我的命,那我也願意雙手奉上。」她看向楚雲梨,眉眼彎彎:「柳姑娘,走吧。」
兩人是走了,楊昌雨心中卻久久難以平靜。
她進門後就被吩咐打掃院子,至於陳世林,直接被陳家人推了出去,說是讓他去山上祈福。
「楊姑娘,飯得了嗎?」
楊昌雨回過神來,心中頗為不悅。這陳家,實在讓人不知說什麼好,也難怪柳飛瑤來過一次就再不肯和陳世林來往了。
何家很是熱情,楚雲梨並沒有多想喝雞湯。一來是因為她在城裏的時候柳家不缺這些,平時就喝了不少,實在沒必要跟何家人爭嘴。二來,何家實在客氣,看得出來那幾個孩子很想吃肉,但卻始終沒有將筷子伸過去。
楚雲梨不願意吃,何母還是塞了一隻雞腿過來:「這雞香着呢。」
都放到碗裏了,再送回去,也不太合適。楚雲梨急忙推辭:「我不太餓。」
這些還是留着給何佳其他人補身吧,尤其是何懷安,瘦得只剩下一把骨頭了。若不是皮相還成,早已經不好看了。
稍晚一些的時候,陳世林回到了村里。還沒有回到家,就聽說了柳飛瑤來了的事。
他今天在寺廟中,已經得知柳家母女好像來了,聽到人到了村里,他都不敢相信,一進門就問:「娘,柳飛瑤來了,你聽說了嗎?」
陳母面色不太好,胡亂點了點頭。
陳世林看出母親神情不對,側頭看向廚房。一眼就看出裏面烏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