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甩下來。
他目光落在何懷安身上。
何懷安一臉歉然:「我早就說過要離你遠一點,每次跟你湊在一起,准沒好事。上次在城門口把你帶回來,那是看你找不到馬車。如今你能找到,還是自己想法子的好。你自己別說這一次沒考中是時運不濟,你太倒霉,我怕你的霉運沾染上我。」
陳世林氣得心梗。
夫妻丟下這些話,輕飄飄走了。
到了鎮子口,馬上又被人攔下,這一回站在路旁的人是楊昌雨,她不是想要搭馬車,而是有事相求。
「飛瑤,聽說你要做娘了,我真替你高興。」楊昌雨說着這話,心裏酸溜溜的。
楚雲梨上下打量她:「你像變了個人似的。」
楊昌雨侷促地整理了一下身上衣衫,她也知道自己穿的太過破舊。這樣的衣衫在未嫁時,她從來不上身的。
「我有事情想請你幫忙。」
楚雲梨提醒:「你可做了不少對不起我的事,憑什麼認為我會幫你?」
楊昌雨面露苦澀:「你不幫我,我就真的沒法子了。」她左右看了看,上前低聲道:「我想讓你幫我查一查,陳世林和那個盧三丫之間到底有沒有事。」
楚雲梨冷笑一聲。
楊昌雨退後一步,低着頭道:「你會幫我的,對麼?」
柳飛瑤恨她,樂意看她的笑話,肯定願意幫着打聽。
「不會。」楚雲梨振振有詞:「我最近在繡花,一幅繡品值幾十兩,哪有空管這些閒事,你太為難我了。」
楊昌雨愕然:「繡花?」
面前帘子已經落下,馬車駛動。
楊昌雨站在原地,久久回不過神來。
陳世林最後還是找了鎮上的馬車,就是楚雲梨來時坐的那種,跟人擠着去了城裏。
柳家祖孫挺高興的,但還是強制讓自己鎮定下來,柳飛俊很快又捧起了書,為府試做準備。
他沒想一次得中,只是想去試一試。
柳父早已經放棄科舉,幫着兒子查缺補漏。楚雲梨手裏捧着繡品,聽着父子倆教導柳飛俊,突然道:「爺爺,你當初是出了事才沒考,這些年忙着教導弟子沒空,如今學堂有父親看着,你可以去試一試的。若是得中,學堂中弟子會更多。」
柳祖父微愣了一下。
他當初趕考的第二次,楊祖父就出了事,本身家境不太好,趕考又特別燒銀子,那之後他需要養兩家人,收了束脩就得盡心盡力,他得教導弟子,後來年紀漸大,便再沒了心思。
如今有銀子,加上曾經的弟子考中後,他都會問其府試的經過和考題,這些年做夫子又特意為弟子打聽了不少,反正家裏不缺銀子,說不準……還真能試試?
他有些意動:「成麼?」
「當然成!」柳飛俊立即贊同:「爺爺,我沒去過,心裏慌着呢,有你帶着,我就不怕了。」
柳祖父哈哈大笑:「我都好多年沒去,這些年府城變了不少,去了也是兩眼一抹黑。」他已經這把年紀,不在乎中不中,帶着這樣輕鬆的心情故地重遊,就當是散心了。
何懷安也打算去一趟,最近他挺忙,除了睡覺,都在看書。
一行三人暗自準備着,楚雲梨繡花之餘,也有許多空閒。她想到了楊昌雨託付的事,還是起身去了盧三丫所在的茶樓。
不是她想幫楊昌雨的忙,只是好奇打聽一下。
畢竟,陳家越來越窮,陳世林卻還能穩穩住在城裏……在城裏每一天都是要花費銀子的!
陳世林的銀子哪兒來的?
這世上的富人很多,願意請她繡花的人不少,她交了兩幅繡品,手頭有近百兩餘銀,去茶樓時一點都不虛。
她見識過富貴,去那樣的地方並不會侷促,一進門就有巧笑嫣然的女夥計迎上前:「姑娘是一個人麼?」
「一個人!」楚雲梨眼神掃了一圈,抬手給了一把銅板:「我要個安靜點的地方。」
「姑娘喚我清香就行。」她伸手接過銅板,眉眼間愈發熱情,一邊在前引路,一邊笑着問:「姑娘喜歡喝什麼茶?剛到一批新茶,味道
359 嫁童生 二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