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怕是真的要將李家的生意全都送給姚秋山。
就算長子沒有起疑,老話說有了後娘就有了後爹。李元惦記了艾草多年,一直覺得虧欠她們母子。還不得把家裏的生意拱手送上?
而華平一定會因此不滿,父子倆同樣會反目成仇。李母想到這些,活生生打了個寒顫。她再不遲疑,上前兩步,控訴道:「大人,這男人親口承認,姚秋山是他和艾草所生,這些年借着照顧故交之子的名頭,給母子倆送了不少銀子。民婦實在是男人的心意不可挽回,民婦只希望大人能追回他在外人身上花的銀子。」
李母認為,她得清晰地認識到男人對母子倆的心意到底有多深,才能真正死心。
大人皺眉看着方才還親密無間告狀之後立刻離得遠遠的李父和艾草,頷首道:「本官接了,回頭就讓人去姚家查賬。」
李父:「」
他呵斥李母:「咱們夫妻間的事,你為何要麻煩大人?」
「除了我們夫妻之外,已經夾雜了其他人。」李母眼神里滿是失望:「李元,你對艾草,根本就不是你口中的那般,可能你身在其中沒感覺,但我們這些外人一眼就看得出你的心和眼睛都掛在了她的身上,我才是你的妻子!」
饒是如今城裏的許多人都知道了李老爺和艾草之間的二三事,暗地裏議論的不少。艾草也還是不願意大人因此跑到家裏查賬。
真因為這種事而查了姚家的賬,她成什麼了?
被人說葷話調笑都是小事,怕是好多人都要認為她是個騙男人銀子的髒女人更甚至是暗娼。
艾草越想越心慌,忍不住眼圈泛紅。李父見了,想要上前安慰又不敢。
李母看到自家男人那副躊躇的樣子,又氣了一場,心中再無悔意,更是打定主意非要查清楚此事不可。
大人又開始問及胡意安從高處落下之事。
當時有許多力工親眼所見,治傷時姚秋山又是真的一個子兒都沒出,幾天後就將胡意安辭退也是事實。
因為險些出了人命,知道此事的人很多。他根本就沒法辯解。
還有那張借據,賭坊的人也在。賭坊東家很快就指出是手底下的管事私自做主,他並沒有逼迫這樣一筆債,甚至是毫不知情。
最後,賭坊東家順利脫身,倒是姚秋山當場就被下了大獄。
走出公堂時,艾草哭得站立不住。
此時李父為了避嫌,無論心裏有多擔憂,都不敢上前。
看艾草悽慘成這般,李母只覺得心中暢快,「好心」地勸道:「你也別太擔憂,等你騙我男人銀子的事情查出之後,你們母子倆應該很快就能在獄中重逢。」
聽到這話,艾草嚇了一跳,連哭都忘記了。她瞪着李母:「我們這麼多年感情,你何必趕盡殺絕?」
「我拿你當朋友,你卻睡我男人,你有感情那玩意兒嗎?」李母滿眼鄙視:「將心比心,我要是睡了你的男人,你能心平氣和?」
艾草咬着唇,並不與她爭辯,眼圈更紅了。
李父忍無可忍:「夫人,我早就跟你說過,我和艾草之間一開始是機緣巧合,我不是故意你要怪就怪我。」
「蠢貨。」李母伸手指着艾草:「分明是這個女人算計了你,你卻將錯攬在自己身上,說你蠢,那都是侮辱了「蠢」字!」
此時楚雲梨和胡意安從公堂中漫步而出,聽到這話,她笑吟吟道:「男人並非不知道這其中的關竅,不過是一個有心算計,一個順水推舟而已。」
「住口!」李父認為,如果沒有前兒媳的推波助瀾和挑撥,他們夫妻之間的事根本就不會鬧上公堂,羅梅娘就是個攪屎棍,故意攪得李家不得安心。偏偏妻子還看不透,一心順着她的想法走。
他呵斥妻子:「你才是蠢貨。看不出梅娘是在報復我們,故意挑撥我們感情嗎?」
李母看得出,可男人做的事太氣人了!她忍不了!
楚雲梨離開前,又半真半假地提醒:「興許苦主不止李老爺一位。」
李母瞬間就想到了別處。
李父怒斥:「你也是女子,為何要張口毀人名聲?」
楚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