閒地坐在牛車上,反問:「不然呢?」她伸手一指地上的男人:「若不是我下意識還手,現在我已經被他制住,然後被強行與你拜堂。我都說了這門婚事是被不靠譜的長輩私自定下,他還非要強留我,別說受傷,就是死了都活該!」
她臨走前又道:「你下的那些聘,我是一個子兒都沒見着。回頭你可以去問我繼父討要賠償。」
語罷,她朝車夫使了個眼色。
牛車緩緩而動,前面的馬車已經消失在路上。
喜婆在身後急追,這邊道路崎嶇,用來耕地的牛根本也走不快,喜婆一路追一路勸說。
楚雲梨只當她的話是耳旁風。
喜婆在下坡時還能跟上,到了上坡的路段,沒走多久就累得氣喘吁吁,只得站在路旁撐着肚子看着牛車走遠。
方才楚雲梨拿刀的架勢太過駭人,本來要勸說一二的轎夫和接親眾人都假裝自己瞎了,努力往路旁擠,當自己不存在。
高山村去鎮上走路要半個多時辰,坐牛車也要近兩刻鐘,一路上,車夫悄悄瞄了楚雲梨好多次,卻一句話都沒說。
鎮上的魯家還有不少客人,魯大力正端着一杯酒周旋在幾張桌子之間,那些都是他在外頭的兄弟。
早在新嫁娘昏倒在花轎中,後來又揚言不嫁時,就已經有人趕回來報信。
但因為楚雲梨回來得很快,那邊魯大力剛聽完報信讓的話,還沒反應過來呢。楚雲梨的牛車已經到了。
當下的規矩,新嫁娘再出嫁的第三天回門,這剛送走沒多久又出現在了娘家門外,要多新奇有多新奇。
眾賓客面面相覷,外人也不好上前詢問。屋檐下魯大力的妹妹看到門口的人,一拍大腿,暗自罵了一聲,急忙迎上前:「荷花,這是怎麼回事?你怎麼自己一個人回來了,長河呢?」
「我不嫁。」楚雲梨招呼眾人:「勞煩大家幫我把嫁妝搬回屋中,多謝!」
眾人都看向魯大力,一時間沒人敢動。
魯大妮皺了皺眉:「荷花,你竟胡說,好好的婚事怎麼能不成了呢?」
「高山村太窮,高長河的仗義是裝出來的,我要是嫁給他,這一輩子都完了。今日悔婚回來,叫懸崖勒馬,及時止損!」楚雲梨振振有詞:「明知道那是個火坑,你們還非要推我進去,我倒是要問一問魯叔,你們魯家到底安的什麼心?」
魯大妮愕然,語氣嚴厲:「荷花!」
魯大力安撫了一下客人,揚聲道:「荷花,先進屋。」
楚雲梨站在門口不動:「那我的嫁妝呢?」
魯大力有些不耐:「這麼多人看着,丟不了,你先進屋去!」
門口這麼大的動靜,汪氏自然也聽說了,此時奔到門口拽住楚雲梨的手:「荷花,發生了何事?」
楚雲梨側頭看她一眼:「高家實在不像樣子,我認為還是不能這麼草率地決定我的一生。因此,我回來了!」
汪氏滿臉不信:「你說要走,高家就放你走了?」
「他們要攔,我以死相逼,還砍傷了一個人。那些人才老實了。」楚雲梨看着聽到這番話面色變得慘白的汪氏,道:「娘,我是林家唯一的血脈,不應該這麼胡亂嫁人伺候別人一家子老小,我該回林家招贅,延續林家血脈,否則,林家的豆腐方子就要被別人撬走。若真那般,我爹和爺奶的棺材板怕是要壓不住了。」
聞言,汪氏只覺渾身發冷,汗毛根根豎起。
楚雲梨要飯話沒有刻意壓低聲音,也落入了其他客人的耳中。魯大力的臉色當即就沉了下來。
「進屋細說!」他伸手拽了一把汪氏,還想伸手抓楚雲梨。
楚雲梨避開他的拉扯,率先走在了前面。
林荷花的屋中挺整潔,一進屋,魯大力就按捺不住,質問道:「你是覺得我這個父親故意苛待你,故意將你嫁去鄉下糟蹋你?」
楚雲梨別開臉:「我沒這麼說。」這話是他自己說的。
汪氏已經淚流滿面:「你這死丫頭,大喜之日跑回娘家,回頭你還能有什麼名聲?你下半輩子怎麼辦啊?荷花,你是要挖我的心肝」
楚雲梨打斷她:「這
109 有恩必報 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