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且,印信炸掉,葉楚蕭也需要一個能夠交代的理由。
否則很難讓人產生聯想。
兩條線但凡,有一處走錯,即使是灰皮老鼠被重新抓住關押,他也依舊免不了被定罪勾結邪教妖人的風險。
發現印信炸掉的灰皮老鼠渾身一僵,整個鼠都懊惱加驚恐的叫起來。
失去了印信的遮掩,它在這地牢之中,再也無法使用任何的法術。
這對於此刻的灰皮老鼠而言,無疑是另一個噩耗。
看着灰皮老鼠自作自受,隨後因為無法使用法術,而陷落入一處陷阱之中,葉楚蕭也開始梳理頭緒,整理一下等會該如何操作,才能儘可能的解決麻煩,又將自己從這件事裏摘出去。
哐!
伴隨着腦中金色時鐘的鐘聲敲響。
葉楚蕭的意識、思想,回歸『現在』。
他的眼前,依舊是那張蒼白的死皮。
而李班頭也依舊跟在他的身後,臉上帶着明顯忐忑的神情。
葉楚蕭裝模作樣的蹲下身,然後開始用手掌去觸碰地面上的一些凌亂痕跡。
「這裏有老鼠爬過的痕跡,從腳印的方向來看,其中必有蹊蹺。」葉楚蕭說道。
李班頭表情嘲諷道:「不過就是老鼠腳印而已,地牢裏多的是。」
「地牢的老鼠是有不少,但是很少有老鼠能活着離開牢房,李班頭你沒有給犯人放過飯,可能不知道,對很多犯人而言,老鼠是難得的美味。所以一般牢房裏,只有老鼠進去的痕跡,而沒有走出來的痕跡。但是你看這幾個腳印,分明是向外的。」葉楚蕭說道。
這個理由當然不足以作為真正嚴謹的推論證據,但早就知道結果的葉楚蕭,不需要真正的證據,他只需要一個理由就夠了。
所以緊接着又岔開話題道:「我記得,跟着你的張大青是愚境一重的符士,讓他過來,以這些老鼠腳印為憑,畫一張追蹤符。」
李班頭還想懟兩句。
卻迎上了葉楚蕭那張沉着、篤定的臉。
「還愣着做什麼?」
「快!」
李班頭或許是被葉楚蕭的氣勢所攝,又或許是迫於葉楚蕭之前的威脅,終究還是去了。
不一會就帶回來另一個獄卒。
獄卒蹲下身來,以那老鼠的腳印為依憑,手持着他的印信,隨後以符筆繪符。
當符光散去,地上老鼠的腳印,卻變得明亮起來。
跟着這些腳印,三人一路追索,半路上葉楚蕭又不顧李班頭的眼神阻攔,向其它區域的獄卒稍微說明了情況,闡述了對抓住逃犯有着極大的信心,以至於追索隊伍的不斷壯大。
大約小半個時辰之後,已經多達十幾人的獄卒隊伍,在一處陣法陷阱之中,找到了陷入昏迷的灰皮老鼠。
失去了印信的庇護,灰皮老鼠即便是擁有着某種特殊的天賦,也無法規避、躲開全部的危險陷阱。
當有着豐富經驗的老獄卒,通過術法手段,確認了這灰皮老鼠,確實是由人以邪法變化之後,十幾人的獄卒隊伍里,幾乎每一個人臉上,都洋溢着熱切的笑容。
對他們中大多數人而言,逃犯走失不是他們的過失,但抓回囚犯,卻有他們的一份功勞。
白撿來的便宜,怎麼能不香?
唯有李班頭,他雖也找回了『走失』的囚犯,卻還是有過無功,即便不至於再擔負什麼大的兇險,卻也少不了吃一頓掛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