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澤輕描淡寫的一句話,溫柔吃飯的動作頓住了。
一時之間,就這麼看着他了。
宮澤是第一個說給她做飯的男人,就算是和林皓在一起六年,就算林皓嘴上說着多愛他,但他從來也沒有給過她這樣的承諾。
盯着宮澤看了一會兒,溫柔才回過神,一笑的說:「好啊。」
兩人簡簡單單的談話,簡簡單單的交流,卻好像又達成了什麼盟約,達成了什麼協議。
又好像是兩個孤獨的人,相互抱在一起取暖,相互的安慰彼此,照顧彼此。
低頭往嘴裏扒着飯,溫柔心裏忽然挺暖的。
如果是這樣平淡又安靜的過一輩子,如果兩人能夠相敬如賓,那似乎也沒有什麼不好的。
至少能夠互不傷害。
說到底,林皓的背叛,還是給溫柔帶來了傷害。
只是她的性格把她偽裝成了無所謂,讓她變得不在意。
往嘴裏扒了一口白米飯,溫柔抬頭看向宮澤的時候,只見宮澤正好也在看她。
溫柔見狀,揚起嘴角就沖宮澤笑了一下,然後說:「榴槤好香。」
宮澤多少看出她有點走神,但他沒有戳穿,只是說:「那明天再給你買。」
「宮澤,謝謝你。」溫柔道謝的很真誠。
她挺感謝宮澤的溫柔,挺感謝她尊重自己,看重自己,也很感謝他的照顧。
宮澤淡然一笑:「不客氣。」
隱隱之間,他似乎有點明白溫柔在感慨什麼,但又沒有那麼的明白,溫柔到底在感慨什麼。
這一夜,溫柔在床上翻來覆去的失眠了,腦海里都是她這些日子和宮澤的相處。
她把林皓忘了,忘得有點乾淨。
懷裏抱着枕頭,溫柔長長地呼了一口氣,也不知道宮澤是不是也跟她一樣,覺得生活不過如此,婚姻也只是搭夥過日子。
胡思亂想的想着想着,溫柔不知不覺的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她起來上班的時候,宮澤已經準備好,但他似乎沒有立即出門的打算,他好像在客廳等她。
看溫柔出來了,他先是看了一眼餐桌上的早餐,而後說:「早餐準備好了。」又問:「需不需要我等你?我可以跟你一起出門,我可以送你去研究所。」
溫柔昨天晚上那番話,她說很小沒有了母親,所以十多歲的時候就學着自己做飯,宮澤有所動容了。
昨天晚上,他也一夜沒有睡,想到她和林皓的那六年,宮澤替她感到無奈。
從小就那麼獨立、防備,她一定是下了很大的勇氣和決心才把心對林皓打開,林皓卻背叛了他們六年的感情。
她那麼信任他,他們在一起六年,她一定很難過。
她只是假裝沒有事情。
宮澤一連說了好幾句話,溫柔說:「你如果不趕時間,你可以陪我一起走去研究所,然後,開着那輛七系去畫廊。」
前幾天,她是開着宮澤送她的那輛車子去研究所的,可是回來的時候太想走路,不想開車,她就把車子停在研究所了。
今天的天氣依然很好,她仍然想走路,但她又不想拒絕宮澤的好意,所以就提出讓她陪自己走去研究所。
「好。」宮澤答應了。
於是等了一會兒,溫柔吃完早餐的時候,兩人就一塊兒出門了。
然而,剛剛下電梯的時候,就碰到了同樓的鄰居。
宮澤以前在這裏住過,和鄰居有過簡單的社交,對方兩年多沒有看到他,這會兒突然看他又住回來了,驚訝的打招呼:「宮老師回來了。」
宮澤見狀,一笑的回着那人:「是啊。」
緊接着,不等那人開口問溫柔是誰,宮澤主動的和人介紹:「這是我太太。」
中年男人見狀,連忙又和溫柔打招呼:「宮太太好。」
「早上好。」溫柔從容地回那人。
之後,幾人在電梯口聊了幾句,那人說不打擾他們去上班,宮澤便禮節性的攬住溫柔的肩膀,然後和溫柔一塊往門口那邊走了。
大樓的門口處很氣派,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