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天帝看着雪夜,許久無言。
「好端端的欠條,燒它作甚?」
雪夜很淡然,
「欠條又不是錢,就算是錢,我若開心,燒了也就燒了。」
在古代,燒錢犯法。
到了雪夜這個級別的強者,很少有人能約束他們了。
這兩萬億,並非雪夜一個人借給所長的。
而是歷代第九神將,先後借給所長的錢,積累起來的總額。
雪夜當了不少年的第九神將,如今死亡動亂頻發,自知時日無多,便把欠條燒了。
崽賣爺田心不疼,更何況,雪夜賣的不是田,而是一文不值的欠條。
都說算無遺策空天帝,既然空天帝主動找自己要所長的欠條,那就說明一件事:
原本一文不值的欠條的,如今又有了價值。
有人在替所長還錢?
雪夜清楚,這個人肯定不是空天帝。
因為空天帝若是想幫所長還錢,早就幫他還了.
這些年沒還,是因為空天帝覺得所長那條路走不通,在浪費資源。
武天帝就更不可能了。
雪夜身為淨土頂尖強者,有些秘聞,就算他不打聽,也會主動鑽到耳朵里。
武天帝一直不支持所長。
鬼天帝...不提也罷。
地藏、神將之中,能還這些錢的人很少,和所長的交情也一般。
有能力還錢的人,不願還。
願意還錢的人,又沒這個能力。
思來想去,這個人只可能是那個自稱『寒蟬』的江白了。
兩萬億的欠條,說燒就燒了。
空天帝感慨道,
「只怕你現在有些心疼。」
雪夜點頭,
「聽你說起時,確實有幾分心疼,很快就不疼了。」
雪夜面如止水,和面癱的空天帝戰在一起,他更像面癱一些。
空天帝有些好奇,
「為何不心疼了?」
雪夜如實答道,
「既然是所長的欠條,哪怕燒了,找他補一張就是了。」
換做其他人,欠條燒了,那就是債務清了,多半是不會認賬的,更何況是這麼大一筆錢,能賴掉最好。
所長...不會做這種事。
你就算沒有欠條,只要這筆賬是真的,他都會認賬。
「好。」
空天帝點頭,
「你立個字據,把這筆賬轉到我...鬼天帝名下,我替你平息死亡動亂,你再去幫我做一件事。」
「不急。」
哪怕死亡動亂近在眼前,雪夜依舊不緊不慢,
「先說說,你要我做什麼?」
「一件小事。」
空天帝看上去算無遺策的樣子,說道,
「第一神將身邊有一個傅先生是畫家,這些年一直相安無事,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畢竟他的死亡禁地特殊,平安無事便是大功一件。
前兩日,第四研究所的撲街,把傅先生拿去打了生樁。
第一神將早年欠畫家一件事,如今,他去了黃泉路,多半是要找江白...」
「你要我保護江白?」
雪夜表情依舊沒有任何變化。
「我只會殺人,不會救人。」
如果空天帝讓他殺第一神將,那確實是一件小事,雪夜直接就答應下來了。
他至少有一成把握殺死對方。
在頂尖強者的對決中,一成的把握,已經很高了。
畢竟,並非人人都是空天帝。
也並非人人都是鬼天帝。
「你不用殺人,也不用救人,你只需要在場即可。」
空天帝這次真的算了一策,
「旁人不知道第一神將的性格,我卻知道一些,他要做的是大事。」
做大事的人,最惜命。
惜命的人,就容不得風險。
而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