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肅起來的臉蛋,顧爵微微一愣,「怎麼了?」見葉楠小臉嚴肅看着自己,顧爵忍不住伸手摸摸臉蛋,沒有髒東西啊。
葉楠看着顧爵茫然的臉與那雙依舊清明的眼,她的心裏忽然升出一個不確定的念頭來。
自顧爵上次失憶以來,葉楠就沒叫過他阿爵了,聽說他連自己都不記得了,葉楠怕叫的太親密會給顧爵帶來壓力。上次去顧家看他,顧爵的表現的確是一幅不記得她的模樣。可是…「顧爵,你是怎麼知道的。」睨着他,她的眼裏滿是懷疑。
行走的腳步一頓,顧爵心一突,佯裝茫然問道:「什麼?」
葉楠側身繞道顧爵的正前方,仰頭,那張蜜色細膩的小臉蛋上,倔強與篤定太過明顯。「你怎麼知道,我以前管你叫阿爵?」
顧爵眼裏閃過一抹慌亂,嘴皮子蠕動了幾下,顧爵沉默了。
亮晶晶的大眼睛眯了眯,葉楠伸出手掌靠在顧爵的左臉頰上,手指從他側臉移到他的唇角,手指在唇角頓住。清明的雙眼低垂看着身前神色篤然的葉楠,顧爵張張嘴,聲音不清不楚小聲道:「感覺。」葉楠輕蹙眉頭,那隻手掌撤離顧爵的臉蛋。
「顧爵,自欺欺人,並不會改變任何事。」
「睜眼去看清事實,有些事發生了就是發生了。顧爵,你該面對現實,即使現實很殘酷,你也該接受它,並且做到克服它顧爵,不要讓我瞧不起你」一字一句清晰從葉楠嘴裏吐出,顧爵皺皺眉頭,葉楠太了解他了,在她的面前,他就是透明人。
「小楠…」顧爵輕喚一聲葉楠,那清明的雙眸浮上幾絲怯然。見狀,葉楠失望搖搖頭,「這樣逃避現實的你,真是讓我失望啊…」那雙看不情切,似失望似低落的雙眼落進顧爵眼裏,弄得他心裏難受。伸手,顧爵想要去探摸葉楠的手,然後葉楠只是失望搖搖頭,腳步後退兩步,隔着一小段距離看着顧爵,葉楠沉默了。
「葉楠」顧爵雙手停留在半空,看着葉楠那張美麗的臉蛋,顧爵自受傷醒來之後唯一一次心痛了。
糾結撕裂的疼痛,折磨的顧爵面色有些虛弱。
「顧爵,你臉色這麼蒼白,是不是傷口又疼了?」葉楠關心問他,對待他,她總是心軟的。
一隻溫暖的細手鑽進顧爵的手掌心,輕密摩擦,有些許癢。顧爵手掌緊了緊,深深凝視她一眼,顧爵又仰頭虛眯雙眸看着明媚的太陽。
伸出手來,顧爵為自己遮擋住陽光。
「殘酷即為殘酷,那便不是那麼輕易就能克服的。」陽光下,那張有兩三分神似顧星雲的英俊俏臉,不可控制的爬上幾絲看一眼就會令人心傷的悲哀之色。「我當然認清了事實,只是現實看得越清,人的心就會越涼,漸漸地,就會變得懦弱。」
他看着耀眼的太陽,她看着心中的太陽,眼裏滿是心疼。
小手從他的手掌心裏掙脫出來,葉楠身子靠近顧爵,伸手,小小的懷抱環抱住顧爵消瘦的身子。「阿爵…你別怕,不管現實多麼殘酷,我都會永遠在你身旁。你累了,就睡在我的肩上;你痛了,我為你撫平傷口;你煩心了,我陪你聊天交心。阿爵,我會一直一直在這裏,守護你,仰望你,擁抱你」
女子輕聲耳語就在他的身邊,她溫暖的懷抱總是他最渴望的存在,她笑顏如花的模樣是自己最痛苦歲月里唯一的動力。顧爵收回視線來,手指輕撩開葉楠額邊的兩三絲長發,他溫柔地,盛似照在綠草初生上的太陽,帶着無邊繾綣溫柔,與熠熠生輝的暖光。
「小楠,我…我的大哥,是一個很…很…做過很多壞事的人,他…他不僅殺了我們的穆姨,還想要殺掉我三弟一家人,甚至於…」顧爵語氣頓了頓,葉楠狠狠震了震,心一酸,她鼓勵一笑,示意他繼續說。無論多殘酷的現實,說出來,有一個人幫他承擔,那他也會好受些。對上葉楠鼓勵的目光,顧爵隱隱作痛的心定了定。「不僅如此,他還想要殺了我們的爸爸,我身上的槍傷,便是那個晚上留下的。」
「若不是我擋在了槍口前,說不定我的爸爸,就已經不在了。」
顧爵長呼一口氣,說出來,連續折磨困擾了他好幾個月的事,似乎沒那麼難以啟齒了。心,也沒那般痛了。
葉楠心驚連連,那個沒見過面的大哥,竟是這等殘酷無情的人。
「
001顧爵,我很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