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舒睡得迷迷糊糊聽到院外有人敲門,推了一把身邊的顧久。
「家裏有人嗎?」
「誰呀?」
顧久沒想到他們剛搬到村里,沒認識幾個人還有人來敲門。
穿了一條過膝的大褲衩和一件白色背心就出了門。
站在門口,望着院外的陌生女人,「你是?」
門外的女人,皮膚粗糙較黑,身上穿的是碎花上衣,下身黑色褲子,腳上是一雙手工黑色布鞋,手上挎了一個籃子,看見顧久的衣着,臉紅的低頭不敢抬,「我是這棟房子主人家的媳婦,叫翠花,這是我家婆婆讓我送些菜過來給你們。」
顧久走到院門口,翠花嚇得退了兩步。
籃子裏面裝了一些辣椒,茄子以及豆角。
今天搬來村子,他們沒有從城裏買菜過來,原本就打算在村子裏和村民換菜吃。
現在房東送菜過來,顧久讓開身子讓翠花進來院子,「謝謝,進來吧,菜放在廚房就行。」
翠花低着頭,瞥了眼顧久修長的大長腿,有片刻猶豫。
「我媳婦在家。」顧久似乎看出她的顧慮,心裏忍不住想翻白眼,「既然你不進,那籃子給我吧。」
翠花一聽顧久說林舒也在家,心裏鬆了口氣,抬眼飛快的看了他一眼,又低下頭抬腳進了院子。
「你媳婦沒出來?」
顧久看在她送菜過來的份上,回道:「她還沒睡醒。」
翠花在廚房找了個盆子,把菜都倒了進去,瞥了眼主屋,眼裏有鄙視,誰家做媳婦的大白天還在睡懶覺的。
在農村,即使是中午在家,一般都是男人在睡覺,女人有忙不完的家務。
吃了飯洗碗、掃地、餵豬、餵雞鴨、照看孩子等,即使這些都做完了,還有全家的衣服洗洗涮涮縫縫補補全是女人的活。
這些活如果不趁着休息的時間做完,那下午不又影響外面上工麼。
林舒聽到院子裏的說話聲,強迫自己起床,穿着睡衣出來追上快出院子的翠花。
「嫂子,你等等,謝謝你們送來的菜,這把糖你拿回去讓孩子們甜甜嘴。」
翠花停下腳步,看到籃子裏多出來的七八顆糖,抬頭看向林舒,這才發現這個漂亮的女人,臉上還有因睡覺壓出來的紅印子。「這糖太珍貴了.」
「沒事,今天我們買了一些回來,你拿回去接孩子。」林舒笑着朝她揮了揮手。
翠花笑了笑,離開了新房子。
「翠花,菜送過去了?」
夏天中午太陽太烈,中午村裏的男人喜歡午休,女人做完家務喜歡到處閒逛,玩得好的就喜歡湊在一堆聊村裏的八卦。
這不,翠花剛進院子,就有人注意到她回來了。
大家都好奇新搬來的那對夫妻。
而剛才開口問話的是村子裏有名的大喇叭鹽菜張。
鹽菜張本名叫張柳枝,是因為她的手醃出來的鹽菜是臭的,不管她怎麼醃,反正過不了半個月鹽菜就發臭。
「送過去了。」翠花怕大家發現籃子裏的糖,回了一句就扭身先進了屋,把糖全收進碗櫃裏,喝了一碗水才從屋裏出來。
鹽菜張很好奇城裏人住到農村里來,平時在家會做什麼?
「翠花,你過去時,他們夫妻在幹嘛?」
翠花搬了張凳子坐在遮陽的屋檐下,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過去的時候,應該是在睡覺吧。聽那家男人說他媳婦還沒睡醒。」
「睡覺?」
坐在她家的幾個婦女都愣了愣。
鹽菜張不可思議的問道:「大中午的不做家務在睡覺,她家剛搬來沒有家務要做?就我們全村也沒一個有她享福。」
「應該有吧,我進了廚房,發現角落裏的桶里堆了幾件換下來的衣服。」
農村沒有專門的洗澡間,廚房大的,洗澡可安置在廚房的角落裏。
「嘖,那女人夠懶的,大中午不侍候男人,居然大白天的睡懶覺。」
「鹽菜張,她陪男人睡懶覺也算是侍候男人了,你怎麼說她沒侍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