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把目光轉向了朱翊鈞。
朱翊鈞站在旁邊,盯着輿圖看。心神完全沉浸其中,不知過了多久,突然醒悟過來,一轉頭看到眾人都看着自己。
「那孤說一說!」
眾人馬上圍了過來,聚精會神地看着朱翊鈞,期待他的法子。
——
葛守禮匆匆走進戶部內院,直奔尚書值房裏。
「新鄭公!」離着房門還有一兩丈遠,葛守禮就迫不及待地叫喚着。
「與川公。」高拱聽出葛守禮的聲音,順勢站起身來,扭了扭酸麻的脖子,揮動着僵硬的肩膀,迎了上來。
「與川公,你來有何貴幹啊?」
葛守禮哈哈大笑,「新鄭公,老夫是無事不登三寶殿。遼東要在建州舊地築通化、遼源、吉林、琿春四城,營造草圖督辦處的測繪局已經繪製好了,營造預算也批紅了,等着你們戶部撥錢。
趕緊的,老夫在等你們戶部的錢糧,好派工作隊下去,督造此四城。」
高拱瞥了他一眼,無可奈何地說道:「與川公,這錢糧是直接撥到遼東巡撫賬上,伱們工部着什麼急啊。再說了,具體營造也是遼東巡撫衙門在操持,你們工部也就督造驗收,怎麼比他們還要着急啊。」
葛守禮哈哈大笑:「老夫就是這樣心急。現在工部不再忙着修築宮殿觀宇,全力在治河、搭橋和營造城池上,老夫這個工部尚書做得起勁啊。」
聊了一會政事,葛守禮話鋒一轉,「新鄭公,聽說徐元輔服軟了,交出三十萬畝田地?」
「呵呵,少湖公敢不服軟嗎?海剛峰在松江等了近一個月,要是他還不識趣,一旦把彈劾上疏拜發,西苑那位接到上疏,你說會如何處置?」
「呵呵,徐府怕是會巢覆鳥飛啊。徐少湖這個玻璃珠子,果真滑不溜秋,十分精明。」
「我的與川公,海剛峰頂在他家老宅門口,西苑還坐着一位。徐少湖敢犟嗎?」
葛守禮笑了,「老夫就是有點可惜,要是徐少湖稍微有點骨氣」
「與川公,你不要站着說話不腰疼,這個時候,誰敢講骨氣啊,會家破人亡的。
老夫不覺得可惜。這件事,事出突然,老夫措手不防。蔡春台來了一封密信,老夫才知道原委,可惜晚了,西苑早就佈置好了。徐少湖也在火急火燎地擦屁股,再動手沒用。」
葛守禮笑着問道:「新鄭公,你這邊放下,有人還是放不下。」
「你是說王繼津?」
「是的,王遴還在指使御史和清流們,不停地上疏,揪住徐府羞辱蔡春台一事不放。這件事確實讓人忿忿不平。蔡春台好歹也是兩榜進士,正途出身的四品知府,硬是被徐府逼得跪在地上,多少進士清流們意難平啊!」
高拱揮揮手,「沒用的。這朝中的大事,一件接着一件,相信很快會有另一件大事發生,然後大家就逐漸忘卻蔡春台的這件事。
過個一年半載,一切煙消雲散,首輔府上,依舊車水馬龍。」
正說着,徐養正急匆匆地走了過來。
「高部堂,與川公也在啊。出大事了。」
「怎麼了?」
「我剛聽人說,張叔大上疏彈劾就藩江陵的遼王!」
「什麼!」
高拱和葛守禮不由自主地都站了起來。一筆閣 www.pinbige.com
第一百一十四章 圖們汗,怎麼對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