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盆涼水劈頭澆下去的時候,顧南煙就像一隻突然炸毛的貓,猛地驚醒從床上跳了起來,拍着自己身上的冷水。
小傭人見狀,兩手拿着盆子瑟瑟發抖地說:「少夫人,是少爺讓我潑的。」
小傭人說完又戰戰兢兢的看了陸北城一眼。
顧南煙的眼神隨着看過去,看陸北城兩手揣在兜里冷冰冰的看着她,她二話不說拿起邊柜上的擺件就朝陸北城砸了過去:「陸北城,你是不是有病?」
一時之間,身上的水珠都一併甩了出去。
小傭人看顧南煙動怒了,嚇得拿着盆子就先跑出去了。
陸北城躲開了顧南煙砸過來的擺件,顧南煙渾身濕噠噠沒有咽下那口氣,於是直接下床和陸北城動手了。
儘管平時身手不錯,可是在陸北城跟前她並沒有太多的優勢,拿東西抽他,最後只是把他臉劃傷了一點。
顧南煙狠狠把衣服摔在陸北城身上時,陸北城抬手就掐住了她的臉,冷聲質問:「是我有病,還是你顧南煙有病?什麼人都往家放,讓她進我房間?」
這會兒,陸北城掐她的力度不輕,顧南煙的臉頰都泛白了。
她有病?
顧南煙好笑地笑了一下,繼而扔開他的手:「陸北城,你要是記不住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了,你讓蘇慕白幫你回憶回憶,你問問他,你回來的時候嘴裏喊的是誰的名字?」
顧南煙提起他喝醉,陸北城臉色變了變。
但是想到顧南煙把他往外推,陸北城還是窩火,便說:「顧南煙,你想玩大方是不是?我成全你,我今天把人徹底給你帶回來,你把位置騰好了,收拾好你的東西有多遠滾多遠。」
兩年多了,他和葉楚還沒怎麼着,她倒先把人放進來了。
行,他成全。
陸北城讓她滾,顧南煙冷笑道:「我滾,我現在就滾。」
說罷,直接摔門而去了。
顧南煙頭也不回的走了,陸北城一怒,把屋子裏能砸的東西全都砸了。
半個小時後,顧南煙收拾好東西離開時,家裏的傭人把她攔住了。
「少夫人,少爺昨晚就是喝多了,你別跟他一般置氣。」
「江嫂,我去律所不是跟他置氣。」
結婚兩年多了,她舔着臉找過他多少回,哄過他多少回,勾引過他多少回,提過多少回生孩子的事情,他什麼時候當回事了?什麼時候給過她臉?
什麼時候又在外面承認過她的身份,大大方方和人介紹過她。
每到逢年過節都是一個人回娘家,她有計較過半句嗎?
這些日子他家給了壓力,他人是回來了,卻不冷不熱都不拿正眼看她。
她憑什麼要熱臉去貼冷屁股?
回頭想想,顧南煙確實覺得沒有什麼意思,她對陸北城的熱情和包容早在這兩年,一點點被消磨。
一直以來,她以為睜隻眼閉隻眼少管他一點,少計較一點,兩人遲早會好起來。
只不過,是她想錯了。
進不了他的生活,進不了他的心,她還不稀罕。
顧南煙說要去律所,江嫂抿唇為難,小傭人則是在旁邊輕聲說:「少夫人,是少爺交代你不能出門的。」
往院子外面看了一眼,小傭人又說:「而且少夫人你也出不去的。」
顧南煙順着小傭人的眼神看過去,才發現門口那邊有保鏢。
顧南煙不信邪,非要出去的時候還是被攔住了。
保鏢屏氣斂息地匯報:「少夫人,陸總說要回您一份禮,讓您先別走。」
保鏢這麼一說,顧南煙頓時就明白了。
陸北城是要她親眼看着他把人帶回來,取代她陸太太的位置。
冷笑了一聲,顧南煙說:「行,我收。」
陸北城要表演,她欣賞就是了。
——
同一時間,陸北城臉色陰沉來到辦公室時,葉楚小心翼翼推開房門的進來了。
「北城。」
「嗯!」陸北城看了她一眼,她面色很憔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