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遠隱在戰場外騎在馬背上觀戰的副隊首領,看此情景意識到不好,這倆大靖毛都沒長齊的羔羊崽子,手裏武器怕不是有貓膩。
眼看失了二三十好幾兄弟,副隊長一眯眼,一聲號令,身邊圍攏堵口子的一小隊二十人,飛速從身後卸下背着的弓箭,待到隊長一揮手,二十人齊齊彎弓搭箭,在前頭李瑤光與沈越廝殺正酣的之時,箭矢如雨點一樣刷刷刷的朝着他們襲來。
好在沈越是真的厲害,也是,當初那樣的情況都能察覺到李瑤光的偷聽,更不要說區區幾十隻箭矢射出飛來的動靜。
戰鬥中的沈越耳朵動了動,敏銳察覺到不好,手中的彎刀一個帥氣的飛旋刀,利索的結果了面前一胡兵,伸手再次握上旋轉回來的刀柄的同時,他一手抓住面前的屍體,以敵人肉身當盾,飛速渡到李瑤光身邊,把扎滿箭矢的屍體往前一推,單手勾住李瑤光的腰,手中彎刀揮舞劈砍着,成功的帶着李瑤光閃進了一處敞開的院門背後,暫時避過了這撥來勢洶洶的箭雨。
與此同時,外頭又響起了百姓們驚恐的尖叫,沈越幾次想冒頭都被箭雨壓了回來,李瑤光看着干着急,想到什麼,手掌一翻,當初高大么贈她的連弩被取了出來。
她有兩個弩匣,連帶連弩本身自帶的一個,一共三個六十隻弩箭,其中一盒子被自己塗了毒,眼下黑燈瞎火的怕誤傷自己人,李瑤光沒取,卻把另一隻一併拿出,胳膊肘捅了捅身邊的人。
看到李瑤光遞到眼前的東西,沈越一頓,眼底划過瞬間的錯愕,不過一想到程大哥口中這小丫頭有神通的事,沈越又釋然了。
就在沈越抱着連弩要動的時候,突的,面前的小丫頭聲音洪亮的開口大喊。
「鄉親們別哭別嚎了,胡人狼性是要吃人的,看看我們的村子,看看自己,看看身邊的妻兒老小,再看看倒下去的那些鄉親父老鄉親們敵人不死我們是逃不掉的,左右都是個死,與其等死,不如拿起手裏的傢伙事跟他們拼了,殺出一條血路我們才能活!」
沈越詫異的看向李瑤光,她卻沒有解釋的意思,反而是自顧自繼續慫恿鼓動村民奮起反抗。
「鄉親們,為了我們的家,為了妻子兒女的安危,跟着我,咱跟他干他丫的,殺呀!」
黑暗中,有那有血性的漢子被李瑤光說鼓舞,狠狠吐出一口唾沫。
「對,他媽的,老子不想死,那就只能讓這狗胡兵去死!」
緊接着四面八方均有回應。
「娘啊我的娘,兒子為你報仇!」
「啊呀呀,狗日的胡兵,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李瑤光聞聲,趁機拍了拍沈越肩膀,下巴揚了揚,沈越會意,立刻抱着手中連弩,趁着敵方四處聽音辨位手中箭矢瘋狂四射的時候,他一個提氣縱身,手中弩箭就飛射了出去。
嗖嗖嗖,嗖嗖嗖
與此同時,四面八方跟着傳來熱血,潛藏在暗處的困獸們紛紛舉起手裏的鋤頭柴刀,憑着一股氣從四處殺出。
「殺呀!干他娘的!」
「他媽的,老子堂堂男兒,難道還不如兩小兒!」
「跟他們拼了,大不了一死,十八年後老子又是一條好漢!」
李瑤光趁着沈越飛身出去廝殺之際,手中再閃,竟是把空間裏立了大功的黃陶火盆取了出來,照着門外路邊牆角也不知是誰家柴火堆狠狠砸去。
為防積雪厚燒不起來,她還取了一罈子烈酒緊隨黃陶盆一併投振了過去。
隨着嘩嘩兩聲瓷器脆響,外頭偌大的柴火垛瞬間被點燃,火光無視積雪的覆蓋,在北風的助興下呼呼燃燒,瞬間撕破了眼前的黑暗,給衝擊而來的百姓提供了便利。
這些百姓不是訓練有素的將士,如今干出來殺敵,不過是只憑一股不想死的熱血衝擊,且因為營養跟不上,他們好多還有夜盲症,若無照亮,怕是敵我不分,為了減少不必要的損失,哪怕明知火光也會給敵人帶來便利,李瑤光還是冒了險。
「鄉親們殺呀,殺一個夠本,殺一雙就賺了!多死一個敵人,咱就有多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