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的一分機會,殺」
火光照亮下,一切陰暗無所遁形。
百姓們舉鐮刀的舉鐮刀,拿柴刀的拿柴刀,抄斧頭的抄斧頭,從各處犄角旮旯鑽出跟胡兵戰成一團,大大緩解了沈越孤軍奮戰的壓力。
李瑤光也不甘示弱,再次一手電棍,一手匕首,一邊捅,一邊扎,一紮一個不吱聲,動作無比絲滑順暢,好不容易跟沈越靠攏,卻見胡兵漸漸掌握了節奏再次占
了上風,百姓節節敗退,李瑤光暗道不好,再次高呼。
「鄉親們,別怕,不能退,退就只能死,咱們一個打不過就是三個五個一起上,分而劃之,蟻多還咬死象呢,咱們人多,殺他丫的。」
叮鈴哐啷與胡狄戰成一團的百姓一聽,嘿,還真是這麼回事,當即照辦,再不逞匹夫之勇,要好相熟的人立刻組成小組,你護着我我護着你,你上前一刀,我背後一鏟子,打的胡狄嗷嗷亂叫。
為首觀戰的副隊長再看不下去,見自己這方死傷慘重黑了臉,特別是見對方是在個小丫頭在指揮喊話後,他一雙陰毒的眼緊盯着李瑤光,乾脆親自下場,提着彎刀就朝着李瑤光殺來,卻又被眼亮沈越一把攔下。
胡狄帶來的箭矢也有限,畢竟對付普通大靖百姓而已又不是對正規軍,輕視讓他們放鬆,帶的箭根本不多滿以為夠用。
結果兩撥箭雨一射,箭囊都空了,剩下二十親信見自己頭目都下了場,一個個也紛紛拔出腰間彎刀,下馬與大靖人戰成一團,場面混亂膠着,唯有叮叮叮鐺鐺鐺的金戈之聲不絕於耳。
黑暗中忙着小刀扎屁股的李瑤光甚至看到,有女眷孩童老人大着膽子的也動了手,雖不敢與強壯胡狄正面剛,卻也敢對着倒下的胡狄搞偷襲,往往幾個一起配合着朝殘兵發起進攻。
李瑤光看的很欣慰,不過想到見血封喉她又趕緊出聲提醒,「鄉親們,我們的武器沾了毒,刺中的胡狄身上都帶毒,見血封喉的,大家補刀的時候要小心,沾染毒血要人命,有傷口的不要碰」
聲音落,正急催着兒子朝他們剛拖來的昏死胡兵下手的母子倆一頓,吳大郎跟被電打了一樣,手中菜刀滑落,一屁股跌坐在地,哭爹喊娘,「娘娘,有毒,有毒,這狗日的有毒」
經歷此番大劫,看着身邊相熟的人一個個倒下,吳大娘一夕成長難得剛強,一手推開不爭氣的兒子,罵了聲慫貨,抄起地上掉落的菜刀,跟殺雞一樣照着胡狄的脖頸就抹了上去,動作雖抖卻穩,刀下胡兵轉眼就成亡魂。
吳大娘噓出一口濁氣,握着菜刀的手越發堅定,邊上的吳大郎看着自家親娘利索抹人脖子的動作,莫名脊背發涼,忙上去討好解釋。
「娘,娘啊,不是兒子不聽話,是,是,對,兒子手上有傷,呵呵,有傷不能碰。」
「呵呵!」
吳大娘沒好氣的白了慫貨兒子一眼,根本不稀噠看,一把推開湊上來的送貨兒子,呸了口唾沫,看到前方又有個胡兵倒下,她招呼着族老家那突然膽大起來的兒媳婦,兩人一道,一個拖人,一個補刀,干就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