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卿與胭脂話說鏗鏘,神情決絕,那氣勢,那壯語,讓臨海閣上下所有人都為之動容,不論男女,不論年齡,饒是先前還慶幸自己再躲幾天就能逃出生天的小丫頭,此刻也心情激盪,主動出列上前激動道。
「顧姐姐與胭脂姐姐說的對,我們不是賤婢,我們也是有骨氣的,我要跟你們一起,不管上刀山還是下火海,我去!」
「我也同去,恩人姑娘,顧大家,我的家人曾死於倭匪之手,我盧青這才落得孤苦無依流落賤籍的下場,如今對上倭匪肆虐,我想去,不論死活,我要為親報仇。」
「我也是,我阿爺阿奶也是死於倭匪手裏,我也要去。」
「大家都去,撇下我可不行,我妙音雖然沒本事,卻也想去會一會那些狗東西呢!」
「顧姐姐,盧青哥哥,還有胭脂姐姐都去,我也想去,我想證明我不是賤骨頭。」
「我!」
「還有我!」
「算我一個。」
眾人一個個激動站出來表決心,可他們卻沒看到,他們的身後還有一道身影縮脖彎曲,死死的拉住了身邊不明所以也想蹦躂的弟弟默默後退,再後退。
李瑤光關注着眼前熱血的一群人自然也沒看到,實在是眼前場面讓她有些頭疼,她想不明白,事情怎麼就到了這一步的。
「不是,諸位,你們請冷靜點好嗎?你們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這事不是鬧着玩的,大家別衝動,真的,不要人還沒出去,計劃沒完成,轉頭就被狗東西給逮了,到時候我還得葫蘆娃救爺爺。」
沈越適時疑惑:「什麼娃救爺爺?」
「額」,李瑤光扶額,「總之別鬧,我去是有把握,你們去是添亂。」
李瑤光本是好意才這般說,不想顧卿聽着卻笑了。
「李姑娘我們可不是鬧着玩,更不是添亂,剛才你自己不也說了,男丁都被關押在城牆根下,城牆上除了倭人就只有女子能上麼,而我們就是女子啊!要想順利去城牆上,我們可比你小小毛丫頭一個容易的多。」
說着,為了證明一般,顧卿一撩自己的鬢髮,潛藏的風情傾瀉而出,竟是她前所未見的妖嬈,李瑤光都看傻了。
「這,這這這」
這沒這完,其他姑娘像是得了提示,以胭脂為首的姑娘們紛紛跟着站出來與顧卿齊排,拿出了往日她們招待權貴時的最好狀態。
胭脂一個旋身,如花蝴蝶般翩然起舞飛到她的身邊,「李姑娘你看看我這舞姿是不是尚可入眼?奴家還有成名已久的鼓上舞,雖此地無鼓,姑娘可否賞臉一觀?」
妙音跟着上來,「小女妙音,擅歌,可唱明月,姑娘且聽奴來唱呀」
「李姑娘看我,看我,奴家善胡璇,不若且看上一段?」
「姑娘奴才疏學淺,吟詩作賦不會,倒是擅以舞畫山水。」
「還有奴,還有奴」
李瑤光看着眼前爭先恐後出列,各有風姿的翩然姑娘們,不住點頭,眼都花了,也才真正看清了所謂大家名伶的風姿本事,真不是一般娼妓可比,更不是後世影視作品表現出的那般模樣,她們更華麗,更貴氣,更美,更不知如何形容
她只覺自己的一雙眼都看不過來,不想最後,盧青竟領着兩個男子也入列。
李瑤光再扶額,哭笑不得,「盧公子也是女子?」
盧青洒然一笑,「姑娘說笑。」
「那你們為何?」
盧青與另外兩人朝她齊齊一揖。
「爾等雖不是女子,卻是樂師,不論歌舞才情,無上好樂章配可不成,有爾等在,才能奏出名曲二十四橋明月夜,姑娘們也才更動人不是嗎?爾等願陪顧大家她們登城樓,助姑娘一臂之力,滅匪!」
「親,真用不着你們!」
以顧卿為首的臨海閣一眾卻堅持。
「李姑娘,您有您的堅持,我們不攔,只是身為武定人,得蒙您點醒,我們自也有我們的堅持,好姑娘,請讓我們為武定,為那些慘遭凌虐的姑娘們,為子孫後代也盡一份心吧。」
「是啊李姑娘,我們想去。」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