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整個人活過來了一樣,四肢百骸充滿了力量。
前幾天熬的夜根本不算什麼,他覺得自己現在還能跟電腦大戰七天。
「記得多休息。」
許青山見姚劍軍興沖沖地往外莽,出聲說了句。
「許總!包的!」
姚劍軍嗓門奇大,把還沒下班的公司員工嚇了一跳。
許青山搖了搖頭,收了收桌上的草稿和論證思路,目前他的頭緒還有限,有段時間沒過問江浣溪的情況了。
也不知道她的數論學得怎麼樣了。
想了想,許青山拿起手機,撥通了電話。
只不過,他不是打給江浣溪的,而是打給二舅林季華的。
「嘟嘟.嘟.」
「這糟老頭子又跑去哪裏浪了。」
許青山無奈地看着手裏沒接通的電話,只能等他撥回來。
一般來說,許青山要是打電話的話,哪怕是深更半夜,林季華也都是秒接的,林季華疼自己這個外甥是眾所周知的事情。
但一旦遇到林季華沒有接電話這種事,那不用懷疑,他一定是在浪。
說起林季華,許青山覺得自家老媽這邊也是一大家子奇葩。
大舅林振華,本來是個好好的教師,結果因為看着人家做假煙的賺錢,把工作辭了跑去給人打工,現在假煙已經開始嚴打了,大舅又直接跑去電子廠當保安。
許青山是有打算乾脆把大舅從雲漳喊到鷺島來當那打算新成立的小房產公司做保安隊長的。
可一來,大舅也是個牛脾氣,認死理的,想讓他接受自己的幫助,沒那麼簡單。
但許青山可沒時間去做他的工作。
二來,大舅一家拖家帶口的,真要來鷺島,也不能是他一個人來,那也得許青山他們這邊的佈局穩定下來,起碼能提供一下員工宿舍,才方便安排。
許青山打算把這個燙手山芋交給自家二舅處理。
說回到二舅林季華。
他疼許青山是真的疼,許青山記得自己從小到大,幾乎什麼新奇東西都是二舅買給自己吃的。
但凡自家表姐有的,自己都有。
只不過,二舅屬於那種兜里錢藏不住的,有多少錢,他就願意給家人花多少錢,自己弟弟妹妹也好,大哥也好,親朋好友但凡曾經給他施過恩惠的,他都會一一念着,手裏一有錢,就會去接濟他人。
說他浪吧。
他倒不是吃喝嫖賭。
他的浪是真的浪。
許青山經常聽別人說過自家二舅的傳奇事跡。
比如12歲的時候帶着一幫大人找到了失竊的金銀首飾,16歲開着輛小貨車能在山路極速速遞,19歲偷偷跑上一艘環球的遠洋貨輪,從船員的工作,一路學到大副手裏,最後船長還親自教他怎麼開船,路過阿根廷的時候還跑下去剪了個有着厚重鬢角的貓王髮型。
儘管他出生在一個小縣城,儘管他在跑出雲漳縣城的時候,兜里一分錢都沒有。
但他依舊做到了環遊世界,學會了各種各樣雜七雜八的技能。
他的浪,是乘風破浪的浪。
雲漳老家那邊對林季華也有個稱謂,情義浪子。
情義指的是他做人做事,浪子指的是他不着家。
可就算這樣,老家還是有許青山那痴情的二舅媽,愛這男人愛得不行,時不時跟着林季華出去看世界,然後回來再安心賺錢。
二舅媽也很疼許青山。
如果真要把鷺島這盤棋交給人下,許青山心中是偏向於二舅的。
倒也不是因為關係親近所以想安排給他,而是二舅林季華能夠一個人闖出天地來,白手混到現在的日子,能力是在那的。
他賺錢的能力並不差,只是太愛當個小孟嘗了,以至於現在四十四了也沒有個像樣的事業,只能到處浪到處賺錢。
當初許青山家裏遇到事的時候。
林季華還從外面一路狂奔回家,一手安慰妹妹和外甥,一手穩住許學軍,只不過當時他也兜里沒錢,後悔不已。
可以說,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