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第九章

    趙時寧駭得呼吸一窒,也不知道他在門口站了多久,是不是將她罵他的話全部都聽了去

    她知道自己要完,但有白琮月在這,她又不能像以往那樣秒跪。

    在美人面前她不願意丟了面子,於是強撐着與白琮月繼續說話,好像完全忽視了謝臨濯的存在。

    反倒是白琮月率先出聲打破了尷尬。

    「你這是去了哪裏?怎麼弄得一身的血,你沒有受傷吧?」

    「幽都山,去摘鎖魂草。」

    謝臨濯說話時趙時寧連抬頭都未抬,他臉色愈發難看,言簡意賅回答了白琮月的疑問,也沒有再和白琮月多講,轉身進了房間。

    白琮月聽到鎖魂草三個字,視線掃過趙時寧茫然的臉。

    他的眼神帶了些許惋惜,對着趙時寧說道:「你師尊定然聽到了那些話,你以後的日子怕是不好過。」

    趙時寧想說她本來日子就挺不好過的,但她考慮到謝臨濯說不定能聽見她說話,於是硬生生將這句話給憋了回去。

    也不知為什麼,在白琮月面前,她莫名奇妙的就把該說的不該說的話全給說了。

    「你這隻狐狸精,是不是給我下了什麼咒,才害得我口無遮攔,闖下這麼大的禍。」

    趙時寧說翻臉就翻臉,剛才還對白琮月客客氣氣笑臉相迎,現在對他的稱呼已經變成了狐狸精。

    白琮月陡然站了起來,走至她身前,艷壓春光的昳麗面容離她近了些許。

    她立刻變得昏昏沉沉,兩眼發直,只能看到他鼻尖那點殷紅的痣,喘息間全是他身上甜絲絲的香味。

    他手指輕輕挑起她黏在臉頰上的一縷碎發,「這不怪我,誰讓你方才說我的法術不太行,我這人最記仇,所以就想讓你體會一下。」

    趙時寧氣得兩眼發昏,對着白琮月的脖頸就是重重咬了一口。

    「死狐狸臭狐狸騷狐狸,我咬死你。」

    白琮月輕輕打了個響指,趙時寧身體一軟,趴在了桌面上。

    他視線落向臨窗而立的謝臨濯。


    「你這徒弟的身上,好像多了一魂一魄,這魂魄的主人想來我是認識的。」

    「此事似乎與你無關。」謝臨濯語氣森冷,帶着一股莫名的火氣。

    白琮月見他說話夾槍帶棒,眸色漸深,抬手撫過脖頸的傷口。

    「你這徒弟頗為有趣,我可不想你將人弄死,畢竟生生被抽出魂魄,只怕不死也殘。」

    謝臨濯想到方才趙時寧與白琮月親昵的姿態。

    不由自主憶起昨日趙時寧還在口口聲聲說愛她,纏着他求歡。

    她就是個騙子。

    他漠然地盯着白琮月。

    「我的徒弟,是死是活,似乎與青丘帝君沒有任何關係。」

    白琮月眼尾微挑,手指撥弄着穗子上的金鈴,「不過二十年未見,你的脾氣倒是愈發不好,看來這些年你這徒弟將你折磨得不輕。」

    謝臨濯猛得將窗戶一關,發出「哐當」一聲響。

    白琮月對他的無禮毫不在意,既然見到了謝臨濯,他也可以放心回去。

    他俯身看了看還在昏迷的趙時寧,掌心緩緩凝聚成一團金光,隨後金光慢慢包圍着趙時寧,再緩緩消失不見。

    「小丫頭,咬我的賬還沒和你算,可別被你師父給弄死了。」

    房門之內。

    謝臨濯敞開衣服,垂眸看着血肉模糊的傷口,隱隱約約可以透過錐心的口子看到跳動的心臟。

    他幾乎是不受控制回想趙時寧說的那些話。

    他是天生孤家寡人,他冷血無情的怪物,遇見他倒了八輩子霉

    謝臨濯無端感受到一股厭煩,除了傷口帶來的疼痛,他隱約感受到了另一種更鈍痛的疼,比傷口的痛更疼千萬倍。

    尤其是他聽到白琮月對趙時寧說那些往事時,難以忍受的鈍痛幾乎要將他撕扯開。

    他不合時宜地想起他早已死去多年的父母。

    他的父母也總是嘴上說愛他,可在他孩提時哭鬧着不願入長留,父親又會毫不猶豫用棍棒將他的雙腿打斷,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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