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灌木叢里蹲得腿都木了。
「出來吧,別躲了,早知道你在那了。」
水浮生輕聲笑了笑,媚眼如絲,直勾勾地盯着灌木叢。
這話肯定是對趙時寧說的,以萬殊的修為根本不可能被發現。
趙時寧有些尷尬地站起來,不知所措地看着水浮生,素日裏伶俐的口齒頭一遭變得結結巴巴:「我不是故意要看的對不起。」
水浮生毫不在意地搖了搖頭,視線仔仔細細掃過趙時寧,露出一絲笑意。她抬起塗了艷麗蔻丹的手指在空中畫了個決,隨後揮向了趙時寧,法決在她周身像蝴蝶般散開,攜帶着馥郁好聞的香氣。
「小姑娘,我瞧你天資聰穎,與其在這青雲宗蹉跎歲月,不如你來做我的徒弟。這是合歡宗的地址,你若考慮好便來找我。」
她望了望隱隱閃爍雷光的天色,對着趙時寧道:「我已經突破至煉虛,很快就要歷經雷劫,不能與你多聊。」
「小姑娘,你會喜歡合歡宗的。」
水浮生留下這一句話,便飛身走了,也帶走了轟轟隆隆的雷劫。
徒留趙時寧呆立在原地,久久回不過神。
她長到這麼大,還是第一次有人誇她天資聰穎。
「合歡宗」
她輕聲呢喃着這三個字,默默回想了遍合歡宗的地址。
「趙時寧,你不能去合歡宗。」
萬殊打斷了趙時寧的思緒。
「方才那個女人在吸取那男人的修為和陽壽,你不過是個普通修士,這種奪取陽壽的事情違背天道,死後酆都城不會放過你,就算僥倖成仙,天道也不會輕饒你。」
趙時寧仰頭看他,有些煩躁:「齊不眠和天上的那位神帝就這麼閒的嗎?懂不懂就罰別人。再說了修士壽命那麼長,修為那麼高,怎麼可能這麼容易就死了,那個男人明明心甘情願的好不好。」
「我去不去合歡宗又關你何事,你不是說要來殺我的嗎?」趙時寧怒嗆道。
萬殊臉色由青轉黑,強忍着怒氣沒有拂袖離開。
他不懂男女間的事情,可卻懂得這種吸取他人修為的陰損術法必會吞噬自身。
「趙時寧,天道因果不可違逆,你別做蠢事。」
「那我便睡了天道,還有你的主人齊不眠。」
趙時寧冷哼一聲。
萬殊成功被她氣跑了。
趙時寧連續打了個噴嚏,暗罵萬殊肯定躲在背後偷偷說她壞話。
不過萬殊走了也好,
她正好可以繼續跑路。
這個念頭只是在趙時寧心中閃過一瞬,隨即她又想起方才水浮生突破煉虛的場景。
她的師尊成仙前可是青雲宗最厲害的劍修,更何況他已經飛升成仙如果能和仙人睡上一覺。
到時候別說是煉虛,說不定她能直接突破到大乘,甚至未嘗不可能飛升成仙。
只要想到她這種人人可欺的修仙廢柴,有朝一日也能輕輕鬆鬆飛升成仙,趙時寧變得前所未有的興奮激動。
「我不能跑,我要回去,回到無羈閣,把謝臨濯給睡了,不能只睡一遍,還要多睡幾遍。」趙時寧咬着手指頭,又開始往回跑。
她往前沒跑多遠,突然看到一群人正迎面走來。
她在宗門大比時踹的那個男修士指着他,大聲喊道:「就是她,你們快點抓住她,就是她冒充無羈閣神君的徒弟,也是她在宗門大比鬧的事。」
趙時寧心中「咯噔」一下,都沒來得及反應,已經被人團團圍住。
「你們將她綁了,押去見掌門,此人定然是魔界細作,方才與你在一起那小子呢?」
男人臉上還殘留着未擦乾的血跡,陰惻惻地問她。
趙時寧抿着唇,冷冷地盯着圍着她的人,表情淡漠:「我沒有騙你們,我就是謝臨濯的徒弟,你們不許碰我。」
「真是笑話,鍊氣期的廢物也配碰瓷劍尊的徒弟。」
廢物,
又是廢物。
真正修為高的人說她是廢物,她能忍。
畢竟修仙界強者為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