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
門內傳來雅子那嬌柔的女聲,緊跟着卜同看到了她穿着淡珊瑚色的和服,脖子頸處繫着一條雪白狐狸毛領的身影。四目相接,她也看到了卜同。
&子,我想和你談談!」
雅子怔怔地望了卜同一眼,終於淡漠地收了視線,只低喝一聲,讓阿雄放下了劍,然後,又叫着阿雄進屋。
阿雄恨恨地收了劍,返轉身,越過雅子打開的門,昂首進了屋內妲。
等阿雄進入後,雅子低眉垂眼地準備關門,這時,卜同緊聲問道,「雅子,宮峻就是當年的阿峻,是嗎?」
昨天在庭審現場,卜同見到了穿着囚衣的宮峻,恍然覺得在哪裏見過,認真思想之後,發現宮峻和他記憶中的一個影子重合了,所以他連夜趕來了日本。
&同,你不用問了,我什麼也不會說……我已經向神明起誓,以後再不見你,你走吧>
向神明起誓?
卜同一時語塞,眼看着門被雅子緩緩地閉上,他終於忍不住大聲喊道,「為什麼,為什麼……你要這樣……」
雅子默然抬眸,用和這冰雪一樣冷冽的聲音說道,「都是因為你……是你讓我絕望,痛苦……你拿走了我的一切,所以……」她正要再說什麼,忽然謹慎地閉了口,「你走吧!」
&拿走了你的一切?你在說什麼,你是說卜家的財產管理權嗎?還是……」
&同,我是說所有的一切!明白嗎?我的青春,我的愛,還有……還有可以讓我們母子安命的家……」
聽了雅子的話,卜同幾乎要凝固了。
她什麼時候變成了這樣?
她明明是他們愛情和婚姻的背叛者、摧毀者,現在卻成了受害者,還說得這樣義正辭嚴!
這樣的她真讓他痛心,「雅子,原來……你的內心竟是這樣!難怪你會變得如此殘忍!」
&殘忍?卜同,你錯了,殘忍的是你……我最後告訴你一句,莫菲的事和我無關,她的事是她自己的命,還有你……我已經不愛你了,請你不要再用這樣的口氣跟我說話!」
說完,雅子冷漠無情地關門……當她那冰冷艷麗的紅唇即將消失在門縫裏時,卜同不顧一切地用自己的手攔住了門邊,他的手被夾在門縫裏,雅子關門的手不得不停住。
&菲是無辜的,你……怎麼樣才能還她清白?」
門內,雅子的眼睛裏閃過一絲恨意,只聽她薄唇微啟,冷冷地說道,「清白?哼,看看這白雪,人人都贊它純潔,但是,誰曉得它融化之後是一灘骯髒的水……你的莫菲就是這地上的雪,我明知她的罪惡,如何還她清白?」
「……」
長到四十多歲,卜同見識了不少人物,不辨是非,顛倒黑白的人,他見過,但是,既顛倒黑白,又如此不堪的人,他還是第一次遇到……不,不是遇到,是發現……是的,他今天才發現,他以前愛過的居然是這樣一個自私冷漠,殘忍無情,甚至顛倒黑白的女人……一想到自己曾經在她的身上付諸的熱情,他就覺得有如萬箭穿心一般地痛苦……當初,年輕的他只看到了她的美麗善良,但是沒有看到她那小市民的本質,在她那樣狹小的精神世界裏,內心的平靜一旦被打破,她就會不惜一切的自保,不管犧牲誰……只是,犧牲他,他並不在意,為什麼要傷及莫菲?
————
孩子出生之後,魏晨旭和安彤沉浸在初為人父母的幸福里,更因為對孩子相同的愛,拉近了彼此的感情……魏安兩家籠罩在迎接新生命的歡樂氣氛里,在眾人的歡樂中,只有安馳的心裏像扎着一根刺一樣的不舒服。
那天安彤闖入莫菲病室說的一番話,如果確有其事,讓他怎麼能夠容忍呢?
所以,他迫切地想問個究竟,只是,這個時候,安彤正是哺乳期,不能影響她的情緒,要問清楚事情的始末,只能去問魏晨旭。
……
&您來了!」
安馳來到魏晨旭的辦公室,魏晨旭連忙恭敬地從辦公桌後站起來,請安馳坐下,並親自泡了茶水送上。
看到安馳一臉肅然的表情,魏晨旭主動問道,「爸,您有什麼事嗎?」
沉吟片刻,安馳挑眉看了他一眼,語調深沉地回道,「晨旭,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