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4 第 174 章

    自從來到洛陽這一年裏,我依次拜訪了之前所有的『升仙家』,情況都與曹灩一致,留下衣衫冠履,人消失無蹤。今年巡城結束之後,我本想去提醒你們一句,但敲門無人應答,我又無憑無據,實在不知該從何說起,只能原路折回。」

    說到此處,老尼姑心中湧起一絲愧疚。之前跟殘陽院這兩人發生過齟齬,她看不慣韋訓傲慢的做派,又自重身份,不想拉下臉與他多說,以免自討沒趣。如今想來,自己何嘗不是陷入了『我執』的魔障之中。

    韋訓一言不發,細細思索他們的每一句話。曹泓能接下他一掌而不倒,也算是江湖一流高手,如果連他都沒能發現蹊蹺,可見敵人手段之高,心思之狡猾。

    姚絳真從香案下慢慢爬了起來,語氣悵然若失:「三年前那一屆,我們姚家班的米氏兄弟一起參加了觀音奴選秀,最後是哥哥米摩延擲出聖卦,弟弟法蘭落選。他大失所望,這幾年一直試圖追隨兄長的腳步,不斷參加選拔。」

    說到此處,姚絳真眼中撲簌簌掉下淚來,哭得可憐:「他們自襁褓時被賣到班裏,是我一手拉扯大的孩子。我既是他們沒有血緣的姐姐,也是他們的師父和娘親。升仙雖好,可我實在不想再失去另一個了。」

    韋訓曾經親眼目睹那胡騰兒參與打卦儀式,心中頓時起疑,眼神如鷹隼般緊緊盯着她:「你既然捨不得剩下的台柱,卻還大力支持他繼續參選,說明你早就知道他是選不上的。」

    姚絳真低頭不語,像是有難言之隱,又像是害怕泄露機密。

    斷塵師太滿臉疑惑地道:「終選是當眾在觀音像前打卦詢問神意,中選與否乃是天命,豈能預先知曉結果?難道你們」

    姚絳真依然不語。

    韋訓心頭突然閃過一個肥胖的身影,那人自觀音奴選拔伊始便一直在其中奔走——巡城行會的行首,申德賢。

    再掃一眼蓮台上不詳的三彩陶俑,他沖姚絳真厲聲喝問道:「申德賢住在哪兒?!」


    姚絳真一時面露遲疑,韋訓見狀,伸手抓住她的衣襟,縱身飛上房梁。曹泓與斷塵想要營救,可他們的輕功與青衫客相差更遠,哪裏追得上。韋訓抓着姚絳真攀行至大殿高高翹起的飛檐上,將她懸空拎在手裏,只要一鬆手,她便會從這十多丈高的地方墜落下去,摔得粉身碎骨。

    姚絳真嚇得花容失色,臉色慘白,在死亡威脅面前,她不願再為那惡毒的男人保密,顫聲說:「他住在陶化坊東北!」

    韋訓得到想要的答案,隨手將她扔在大殿屋頂上,身形一閃,瞬間衝進無邊黑暗之中。曹泓與斷塵師太此時才趕到屋頂上,見到驚魂未定的姚絳真被留在此處,人還活着,二人這才稍微鬆了口氣。

    回想青衫客入魔般的神情,斷塵師太眉頭緊鎖,憂心忡忡地對曹泓道:「我今日聽到一點風聲,不知真假。」

    曹泓身為洛清幫幫主,手下鏢師遍佈洛水兩岸,消息自然比古寺之中靈通得多。他神色凝重點了點頭:「殘陽七絕聚集在城中,四處襲擊,這兩天已殺了不少□□人物,各幫派正緊急從外地調集好手。」

    腥風血雨一觸即發,斷塵師太心緒愈發沉重,望向大殿之中的觀音像,而菩薩默然無語。

    申德賢的宅邸富麗堂皇,朱漆大門上獸首銜環,園中奇花異木爭奇鬥豔,假山水塘相互映襯,處處透着奢華之氣。然而護院家僕都倒在地上昏睡不醒,整個院子死氣沉沉。

    拓跋三娘邁着輕盈的步伐從主屋裏走了出來,在院中的活水裏洗了洗手上的血跡,鮮血在水中緩緩散開,如同綻放的鮮花。邱任跟在她身後出來,將一個小小的錢袋拋向等在外面的大師兄。

    邱任用袖子擦了擦頭臉上的汗,抱怨道:「三師姐把人拆了,我再救回來,循環往復,人碎得快拼不上了,只拿到這麼點東西。」

    韋訓捏着錢袋,向掌中嘩啦啦倒出十幾枚開元通寶。乍一看,這些銅錢普普通通,成色重量與市面上流通的錢幣沒有兩樣。然而仔細觀察,卻有微妙的不同。有的錢兩面都是字,有的錢兩面都是月牙,這種情況實屬罕見。

    「合背錢?」

    市面銅錢用錢範澆鑄而成,分為正反兩面,正面有歐陽詢書寫的「開元通寶」四字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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