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請等一下。」
見顧青鳶跑過來追自己,容錦的心情驀地好了一瞬,只神情依舊寡淡。
「本王以為你此時要忙着敘舊。」
顧青鳶解釋道:「宋大人是我鄰家兄長,我們多時未見,只是不曾想他竟在大理寺任職。」
顧青鳶今日也頗為意外。
「這般說來你事先不知?」
見顧青鳶頷首,容錦心頭那一片浮雲散去。
「只你又如何知道那片月季花下埋有屍骨?」
顧青鳶眸光微晃,輕聲回道:「月季喜腐肥,世子妃院中的月季花開妖冶,很不尋常」
並非她存心欺瞞,實在是重生之事太過詭異,她實在不能對外人道來。
容錦何嘗看不出她有所保留,但也未再追問。
「王爺,今日多謝您又幫了奴婢一次。」今日若無靖安王幫她,事情不會這般順利。
容錦沉眸淡淡看着她,「以身入局,即便本王不幫你,結果也是一樣的」
顧青鳶怔了一瞬,旋即笑道:「王爺面前,奴婢這點微末把戲實屬班門弄斧。」
堂堂明昭戰神,又如何看不出她這點小心機。
「你便不怕萬一敗了,死在此局中?」
顧青鳶牽牽唇角,笑意無奈又悲戚,「困獸猶鬥。我早已在此局之中,與其白白等死,莫不如拼殺出一條血路,求得一線生機。」
蔣蓉睚眥必報,她根本不會放過自己,與其整日提心弔膽,不如搏上一搏。
「困獸猶鬥嗎?」容錦喃喃輕語,眸色幽幽。
「王爺。」顧青鳶看着懷裏眼巴巴的小黑狗,開口詢問道:「您真的要將小黑養在奴婢這。」
容錦瞥了一眼目中無他的小傢伙,淡聲道:「它喜歡你,與其讓它每日溜出王府,不如留在你這。」
顧青鳶嘴角難以控制的上揚,眼裏如綴繁星,「王爺放心,奴婢一定會好好照顧小黑的。」
只是如此便讓她如此開心嗎?
容錦似也被這抹笑意所感染,眼底不自覺流露出一抹輕和。
本想告訴她這傢伙的名字叫玄夜,想想還是算了,小黑就小黑吧。
「對了王爺。」顧青鳶想到一事,「那日在金光寺,您可曾看到一支銀簪?」
雖說事情已過去了一段時間,但若能將髮簪尋回來自然更保險。
容錦摩挲了一下袖下之物,鬼使神差回道:「不曾。」
顧青鳶也未多想,畢竟當日場面混亂屍橫遍地,也不見得會有人在意一支並不昂貴的銀簪。
花下埋枯骨一事很快傳遍了京城大街小巷,畢竟當時大理寺眾多衙役都看得一清二楚,就連靖安王當日都在場,永平侯府想封口也不知如何下手。
雖說各府都有打殺奴婢的時候,但如這般將人分屍埋在院中的手段還是駭人聽聞,更何況這兩人也並非犯了大錯,一切皆因蔣蓉善妒。
御史台聞風而動,一彈永平侯府世子妃善妒,二彈寧昌侯府教女無方。
皇帝聞後也覺得蔣蓉行事太過毒辣,當眾斥責了寧昌侯一番,又罰了他三個月的俸祿,責令他好生管教府中子女。
這懲罰雖不重,卻讓寧昌侯大大的丟了臉面,朝中那些本就與他不對付的官員更是趁機跑來幸災樂禍陰陽怪氣。
寧昌侯強忍着怒火出了宮,結果外面大街上到處都在講月季花下埋枯骨之案,根本避無可避。
寧昌侯黑着臉回了侯府,劈頭蓋臉便罵了寧昌侯夫人一頓,「看看你教養出來的好女兒!如今外面都知咱們寧昌侯府的姑娘心狠手辣,就連陛下都為此訓斥我,簡直讓我丟盡了顏面!」
「可此事也不能全怪蓉兒啊,實在是曹玉行事不端」寧昌侯夫人小聲辯解道。
蔣瑩也隨之附和道:「是啊爹爹,你都不知道阿姐受了多少委屈!」
「你們還敢為那個逆女辯解!」寧昌侯怒急攻心,抬手掀翻了桌子,嚇得母女兩人不敢言語。
寧昌侯身居高位又行事謹慎,沒想到這次竟在一個出嫁的女兒身上栽了跟頭,「不許你們再去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