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沉默,震耳欲聾。
他看向阮秋,那眼神里更多的是無語。
「姑娘可真是……玩的好一手空手套白狼啊。」
男人低沉的笑聲在蔓延,那聲音極具磁性與穿透力,讓阮秋不由得擰眉揉了揉耳垂。
耳朵有點癢。
但對於男人的話,阮秋還是有些不贊同。
「空手套白狼的,難道不是你?」
這男人利用了一點小手段,還有那孩子無辜又清澈的眼神,全程他們都沒有損失任何東西就讓阮秋把孩子帶回去了,他們倒是開心的得償所願了,阮秋差點兒被接下來那一系列的麻煩惱到幾乎殺人。
所以這句話,難道不該是她說給男人聽?
男人聽了這話後,沉默了。
但若是嚴格意義上討論,果然還是如此。
畢竟,他們的確是未曾有過半點兒的損失就把小傢伙兒送到了這小女人的手中。
男人思索了一番後,這才開口問道:「那姑娘想要如何?」
既然她都這般說了,那麼她也不能當自己什麼都不知道。
畢竟就如這小女人所說的那般,把孩子扔給人家了,若是還不做點兒什麼的話,那麼就顯得有些刻意了。
阮秋看向男人的眼神倒是也露出了一絲的笑意。
還算是個懂事兒的。
思及此,阮秋也不跟他客氣。
畢竟這可是關係到了自身的利益關係,在這種事兒上阮秋從來都不會心軟。
想了想,阮秋這才道:「那小孩兒身份很不一般吧?」
男人聽了這話,也不過是淡淡一笑。
這個事兒,想來她的心裏比自己更加清楚,何必再問呢?
阮秋見他沒答話,繼續滿意點頭微笑。
「養一個孩子尚且不易,更不要說養一個如此金尊玉貴的小娃娃了。」
阮秋的話說得很是平靜,但這一番話中的意思,卻也足以說明了一切。
她沒有提銀錢,但即便是沒提,可話語裏的字字句句,皆是孩子要富養。
這種話術,是男人不曾見識過的,尤其是眼下的這一幕,她這般收放自如的討論,甚至給了男人一種若是不答應她的條件,那麼自己就好像是一個負心漢一般。
很陌生的詞,但卻並不突兀。
他看着阮秋的眼神,逐漸有了興趣。
本不過是因為這小女人兩次上山表現出來的不俗功力與敏感度讓他側目,至於那孩童,說實話一開始還真不是奔着她而去的。
小傢伙兒的確是丟了,他也是費了很大的力氣才把孩子找到,但……他的人還不曾動手就被眼前這女子給察覺到,然後就順理成章的帶了回家。
之所以他沒有再讓人動手平心而論,那也是因為孩子留在她一個婦人的身邊,其實更為安全。
人現在也找上門來了,男人倒也不扭捏,畢竟為了那小傢伙兒也得對這女人好一些。
「既然如此,那每個月百兩銀子如何?」
話剛落下,阮秋便伸出了小手。
她的手仍舊是枯黃又粗糙,與京城那些貴女們相比,便是伺候在閨女身邊的奴僕們也比她的手要白嫩上不止一個檔次。
若是換做旁人,那麼想來也必然會因此而自卑,但這小女人卻從始至終都一副坦然又自若的模樣。
這樣有自信的女子,反而是讓他很是欣賞。
但這伸出來的小手又是什麼意思?
「給錢啊。」
阮秋催促。
你別說的那麼好聽,結果就啥也不干吧?
要真是那樣,阮秋可是不會同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