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青青從王太妃宮內出來,一頭扎進了太后宮中。
「母后,原本朕想在今晚,帶着兩位皇兄以及兄長,還有朕的母妃和王太妃,一同在您這裏設宴團聚,可誰知,適才朕在王太妃處,差點兒走不出那個宮殿大門。」
洛青青用力低頭,抱拳道:「母后,您該清楚,大慶國邊境不安穩,朕必須仰仗兩位皇兄的兵權,也必須依靠他們,才能坐穩這個位置,才能讓百姓安居樂業,大慶國才能風調雨順,沒有因為飢餓而遍地屍也。」
「可是母后,朕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做了,王太妃自是好的,朕還記得在朕小時候,不過三四歲的年紀,她親自給朕繡了一件長命百歲的衣服,私底下悄悄給朕穿上,朕從未忘過。」
太后原本派人盯着王太妃處,就想着有事情可以第一時間得知。
但沒有想到,洛青青會這麼直白的告訴她。
太后還沒有從自己人嘴裏打探出消息,消息就送上了門。
洛青青把整個過程說了一遍,太后先是有些發愣,隨後反應過來。
「皇上,你可還好?」
太后從榻上起身,扶着洛青青的胳膊,目光落在洛雲白身上,「你是攝政王,宮內的宮女太監錄用,全是司禮監和御用監管轄,也是在你的掌控之下,怎麼會有人下毒?宮內的一飲一食,皇上的一舉一動,全都要在攝政王的掌控之下,你是怎麼當差的?」
洛雲白立即下跪,「請母后恕罪,兒臣沒有及時發現,讓皇上涉險,兒臣甘願受罰。」
「罰你,能讓整個事情沒有發生嗎?」
太后拉着洛青青的手坐在自己身側,她的手並未離開洛青青的手背,而是就那麼抓着,似乎真的很關心她,「哀家知道,有些事情是避免不了的,可是宮內若是出現這種事,那就說明,是我們宮內出了問題,那只怕不是皇上一人,其餘人都會受到牽連。」
太后重重嘆氣,「不過,皇上,你之前做什麼樂安門的事情,哀家有所耳聞,據說那次你殺了足足六十人,這在先皇時期,確實是沒有發生過。」
洛青青起身叩拜,「母后,樂安門妖言惑眾,蠱惑百姓拿出他們的錢財來,朕早有警告,可是他們充耳不聞,依然用一些惡劣的手段從百姓手裏搶錢,朕不能坐視不理,也不能當作看不見,朕沒有錯。」
「哀家不是說你錯,身為天子,何錯之有。」
太后道:「只是殺人太多,只怕會讓百姓非議,也會讓朝臣看到一個沒有仁心的皇上,他們會對你產生質疑,這件事,依哀家之見,就算了吧。」
「哀家不是偏袒,只是不想讓你再掀風雲,馬上就過年,你身為帝王,要拿着功績書給先祖們上呈,不要耽誤了這個大事才好。」
洛青青磕頭,「多謝母后教誨,兒臣謹記在心,那就聽母后所言,此事就此作罷,朕不會追究。」
「不過,今晚的宮宴。」
「取消吧。」
太后聽到洛青青這麼說,笑了起來,「你也沒有什麼胃口,哀家呢,也見了他們兩個,哀家知道你的顧忌,否則不會來這裏給哀家說。」
洛青青從太后宮內出去,馮太監對着太后道:「太后,皇上走了,老奴有些不明白。」
太后起身,走到門口,看着門外幾個大水缸里的魚兒,笑着道:「給哀家把魚食拿來,這麼冷的天,難為這水缸的水總是更換,不至於凍住,你有什麼不明白的?」
馮太監把魚食遞給太后,「為何皇上會告訴您這些?皇上之前和您,不是一條心。」
太后抓起魚食,一點點撒進水缸里,「現在也不是一條心,不過是三皇子和五皇子回來了,她想要同盟罷了,哀家還沒有決定和誰聯手,倒是讓她着急了。」
馮太監在身側道:「太后,之前不是說,五皇子沒有生母,對您而言最是有利,怎麼現在?」
太后猛然側頭,目光里迸射出強烈的殺意。
「奴才知罪。」
馮太監撲通一下跪地磕頭,「奴才錯了。」
太后冷哼一聲,把魚食全部扔到水缸里,「哀家想要做什麼,你怎麼會知道?妄加猜測,你好大膽子,馮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