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手中那柄翠鳴?」
「這我自然知道。」
大娘說道:「那柄翠鳴,原本還有一柄孿生之劍,名為清韻,便是他手中那柄。這兩柄劍,分在兩處時,都是平平無奇的劍,也只比其他那些劍好上一丁點,但是,這兩劍一旦合在一起,持劍之人使出玉清劍法,正好克制血獄元氣。」
「還有這麼巧的事情?」張元元問道。
「不,這不是巧合,血獄乃是玲姑根據天師記載所創之境,後來她也發現血獄的不詳,以及血獄有可能引起同室操戈的禍患,於是才鑄造了那兩柄劍,又獨創了玉清劍法,傳給了自己的兩個徒兒,專門用來克制操控血獄元氣之人。只是,不久她就消失在了世間,緊接着,她的兩個徒兒也被不明人士所襲殺,只活下來了其中一個。」
「活下的那個,便是你的奶奶。」
「我奶奶?」
「是的,她厭倦了打打殺殺,但她也知道,血獄的存在,終究會為長生宗和世間帶去很大的麻煩,於是,她在臨死之前,將這兩柄劍和玉清劍法傳給了你三叔和朱洪泉。」
「後來,你父親處處排擠朱洪泉,甚至經常藉故與他大打出手,直到你二叔張赭二出事以後,他發現了你父親的秘密,這才有了後面的事情。」
「但是,他離開後,那柄劍也消失了。我想,他這些年一直藏着,始終不與人見面,隱匿所有消息,也是為了保護你三叔吧。因為這兩柄劍只要分在兩處,根本不會給血獄元氣造成任何傷害,玉清劍法也是,除了應對血獄元氣外,也不是什麼很強的劍法。」
大娘說着這些本該是秘密的話,內心也是想起了這麼多年以來的苦楚,兩行眼淚竟然流了下來。
張元元替母親擦了擦眼淚,在大娘情緒稍微緩和過後,又問道:「,母親,那玲姑又是誰,她還活着嗎?」
大娘搖搖頭:「玲姑,是嫁到神山來的,如今是否還活着,誰也不知道,她的修為同樣莫測,世間幾乎沒有敵手的存在,還未嫁入長生宗時,不到二十歲的她就已經進入了太玄,後來更是長生宗後世之中唯一一個輕鬆踏入不可知境界之人。而且,在這整個世間,能踏進那種境界的女流之輩,目前應該只有她一人了。」
「所以,她極有可能還活着?」
大娘點點頭:「她那種境界,除非同境界之人聯合襲殺於她,否則,我想不出她還能因為什麼死去。」
「那她為什麼會消失呢?」
大娘抬起頭,看向自己兒子,他那張臉,到底還是青澀。
「先前不是說了,她是嫁進長生宗的,你難道就不想知道,她嫁給誰了嗎?」
「誰?」張元元問道。
大娘臉上露出猶豫神色,末了,還是再次開口:「就是那個將你收為徒弟的春虛老祖。這夫妻二人,過個幾十年出現,過個幾十年又失蹤,性情很是相似。只不過他們那個年代太為久遠,久到很多人已經將他們忘記了。」
張元元臉上越發的迷茫起來,僅僅自己母親先前說的這些,就足以讓他很難消化。
「那,玲姑叫什麼名字?」
大娘也是抬起頭思考了半天,才道:「好像是叫,徐蘊玲。」
這邊母子二人正聊着時,張凌塵那頭笑聲傳來。
朱洪泉兩個孩子,很是喜人,一直逗着大家樂着。
「走吧,你還是多跟你三叔和朱師叔多親近親近,他明顯是對你帶着敵意的。也是你那個父親造孽太深了。」
張元元點點頭,跟着母親出門去,在大家注視中,來到了張三福住的那間船艙。
朱洪泉倒是再沒有說話,神情也是柔順來了很多,看起來,張三福一定是給他說了什麼。
船行而去,大家似乎暫時放下了那些煩人的事情,倒是呈現出一種其樂融融出來。
日升日落,沒過幾天,眾人終於到了長安。
還是宮鵲帶着人接應,倒是沒有原來那種排場了。
幾人再次見面,淚眼婆娑,內心中的感慨萬千。
此刻,沉默勝過千言萬語,很多事情,在經歷一番過後,本就是難以輕易再說出口的。